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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愣住,垂首淡笑一声,说道:“不如我们先聊一聊千秋园的事?”
嘎色点点头:“舒小姐可以替祝秋宴做主?”
“梵音物语是您的心血,千秋园是他和刘阳的心血,你们双方来谈彼此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作为中间人或许可以客观地看待整件事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讲讲您的想法,毕竟你们合作二十多年,也不想闹得太僵,是不是?”
“闹僵吗?”嘎色悠哉悠哉地啜了口茶,“舒小姐以为我同他还不算僵吗?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合作不了就一拍两散,我并不介意。”
舒意沉默了一会儿。看嘎色的态度,他确实是拿住了千秋园的底牌,所以丝毫不退让,连协商的机会都不给她。
就在她准备开口之际,嘎色忽然问道:“你知道祝秋宴不是普通人吗?”
“嗯。”
“你们人鬼殊途,在一起恐怕不合适。舒小姐还年轻,长得又这么漂亮,何必自寻死路?我与千秋园的账不单是表面这么简单,祝秋宴走到如今地步已经山穷水尽,早晚有一天一无所有。与其跟着他颠沛流离,不如早早为自己打算后路。”
舒意徐徐笑了:“不如您来给我指条明路?”
“舒小姐是聪明人,跟你母亲不一样。”
“您认识我母亲?”
“十几年前来西江做生意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嘎色说到一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眼。
谈判进行到这一步,一切还算是按照她的设想在进行。先打着千秋园的幌子接近他,再伺机从他嘴里打探有用的信息。
她考虑了很久,韩良既然知道李榕桉,那么嘎色势必也知道她。虽然韩良说车祸不是嘎色所为,可他的回避又说明嘎色一定是做了什么,至少不是好事,否则他不会这么害怕。
比起直接开门见山问嘎色知不知道李榕桉,让他自己先开头或许更好。
只是她不知道韩良向嘎色透露了多少,他忽然提起李榕桉,是不是也在试探她?她有预感,这个叫做嘎色的商人很不简单,他看起来完全不是传说中奸诈狡猾的形象。
他幽默健谈,甚至还有一种亲和力,容易让人迷惑。
“只是后来听说她出了车祸,你们一家都不幸遇难了。”嘎色露出遗憾的表情。
舒意也陷入回忆当中,单薄的身躯有些微颤抖:“当时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后来有好心人在大河下游救了我,妈妈的老朋友把我带回北京收养。”
“是这样啊,如果当时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也很乐意收养舒小姐。”
舒意惊讶地抬起眼:“您一定和我妈妈关系很好吧?可惜她走得太早,我没能有机会认识您,不然也不至于在北京……”
她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止住了下文。
嘎色向她靠近:“你妈妈的朋友对你不好?”
“不,他们很好,只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始终没能有自己的孩子。我难免会想,他们夫妻不够和睦,可能是我造成的,如果……如果早知道有您在,或许我就不用去当那个多出来的孩子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不尽其然,却没有模糊舒杨与殷照年对外的关系。只要留心派人去北京打听,就会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果然嘎色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起疑,只是叹息道:“也怪我当时回了泰国。”
“他们出事时,您不在西江?”
兴许她问得太急促,目的太明显,嘎色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含着一丝笑意审视着她。舒意不敢露怯,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嘎色说:“刚好泰国那边出了点事,就先赶回去处理,没想到那么突然……等我再回西江时,你母亲已经……已经走了。”
他说到这里,甚至有点哽咽。
舒意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既不忍且痛惜,眼底一闪而过的怜爱更不像作假。
可竟然是怜爱?她心中猛一咯噔,面上却还保持着平静。
“意外发生地太突然了,他们什么话都没有给我留下,这些年我很想念他们,尤其是我母亲。她很温柔,是不是?”
嘎色面带迟疑,却终究点了点头。
“您可以跟我讲讲,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目光灼灼,有着与李榕桉相似的眉目,尤其看着人说话时眼尾微微上扬的角度,简直如出一辙,嘎色心绪复杂。
这个女孩的到来多少让他有点失控,原先听韩良说起,他还没有放在心上。别说是祝秋宴的女人,就是他本人到场,他也未必会卖他面子,可韩良又说她是李榕桉的女儿,他想起近日从北京得来的信,一时没忍住答应见她。
看见她第一眼他就确定,她是李榕桉的女儿,七分五官,三分神态,不同的是李榕桉是柔,而她则是刚。他事先问过韩良,韩良说关于过去那些事她一无所知,现在看来确实不像做戏。
也对,一个已经被带去北京养了十五年的女孩,能记得过去什么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