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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妈又不差钱,那么辛苦干什么?我想好了,先把江南都走一圈玩一圈,再去国外度个假,等玩腻了再回去,你就在西江好好的,甭担心我们,知道不?”
“爸爸。”
殷照年活泼地喊了声:“哎,大闺女!”
舒意被他中气十足的一声给逗乐了,说:“你们去国外找晚晚吧,她在芬兰。”
“芬兰?跑那么远呐?”
去年徐穹的事发生之后,蒋晚被吓坏了,跟她去小镇待了一阵后,冯今来找她,两人一路去了芬兰。那些过去的事她都讲给冯今听了,冯今也怕北京那边有麻烦,决定先在芬兰躲躲风头。
那边离北京很远,也很安全。
舒意给殷照年洗脑:“极光特别好看,特别浪漫。北极光在芬兰语的翻译里面是狐狸之火的意思,9月当寒夜在原野和山丘上飘然降临时,就是北极狐现身的季节。北极狐的尾巴划过冰封的陆地,瞬间极光升腾,北方的夜空熠熠生辉。极光越发绯红,夜晚越发浪漫!爸爸,现在就是去看极光最好的时候!”
殷照年有些意动,舒意又劝了几句他顺杆爬下来。
两人背着舒杨嘀嘀咕咕讲了几句悄悄话,那头舒杨没听见,这头祝秋宴却听得清清楚楚,殷照年说舒杨闹了别扭,四十几岁的人居然怀上了,坚决要生下来,那得多危险呐?
殷照年不同意,舒杨总觉得亏欠了他,非要生下来。舒意又惊又喜,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孩子,也确实担心舒杨是高龄产妇。
殷照年说,舒礼然跟他一样,也不想舒杨生,如果真的觉得有缺憾,他们可以再领养一个小孩子,等孩子长大,他们就正式下岗了。
说到后头多少有点伤感,但一家人还在一起,舒杨和殷照年开花结果,她为他们开心。
电话挂断后,舒杨狠狠捶了殷照年几下,怪他:“你跟小意说这些干什么?”
“你不听劝,我让你看看闺女的态度。”
舒杨哼声,背过身去不搭理他,过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问:“我们真去芬兰啊?”
“不去。”
“那你说要去找晚晚?”
殷照年坐到她旁边:“小意是担心我们,想我们去个远的地方,安全一点。原来以为她不在北京,我们这时回去也好,反正那些人除了盯着我们也没别的举动,但现在看来北京还是闹腾,你有了宝宝,出国找个清净地方休养比较合适,也别给晚晚找麻烦。”
舒杨叹了声气:“你说徐家那孩子……怎么、怎么会跟小意有关?”
“未必有关,有关系不早就报警了吗?警察都没线索,他们就是瞎咋呼,宝贝疙瘩说走就走,这哪能行?心里意难平,到处找人麻烦,就跟孩子走丢了的家长一样,找个几年没信也就死心了。”
“咱们跟徐家又没关系,他们为什么不盯别人,专门盯着小意?”
“谁说没关系?生意场来常来常往的,我跟徐家好几次饭局上还碰过头,更何况梁清斋八十大寿也请了徐家,你忘啦?”
这么一提醒,舒杨想了起来,那晚下了场雨,小意身上都淋湿了,小祝送她回来。仿佛一切都是从小祝出现后,事情逐渐有了变化。
什么南方来的中医,她自个编的,也许小意早就知道了。
她要去西江,也不知道和小祝有没有关系?
“真照你说的,小意跟徐家那孩子的死没有关系,那她为什么要跑呀?那一阵整个人没有消息,还躲到国外去,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殷照年拍拍她的手背,望着遥远的西方,长吁了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小意怀有秘密?”
“她何止有秘密?一身心眼子,心思还深。”
殷照年笑了。
“你笑什么?”
“我相信她可以处理好。”
“你哪来的底气?她才多大,一个小姑娘能承担什么?”
殷照年说不出来,但他直觉小意的秘密是他们无力承受的,哪怕他们为人父母,成熟独立,比她多几十年的生存经验,但这样的秘密或许只有她可以承受。
舒杨有了宝宝之后情绪容易反复,想起这个眼睛又红了,担心地攥着手。
殷照年只好劝她宽心。
舒杨靠在他怀里,哭得累了,迷糊着问他:“她属于过我们吗?我感觉她从来没有属于过我们。既然我们留不住她,那生个弟弟或是妹妹,把她留下来好不好?她是我们的女儿啊,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殷照年,你答应我好不好?”
殷照年久久没有说话。
这边舒意挂了电话,积压的情绪发泄出去后,人也好多了。祝秋宴是素食主义,他们找了一家素菜馆,痛痛快快地大吃了一顿,回去的时候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大河一路走了很远,后来她走不动了,祝秋宴背着她走。
最后在他的功名碑前停下。
这一夜大河好像也能感受到他们无名的悲伤,静静地流淌着,蜿蜒在山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