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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道:“是的。”
赵太医又拿起烛台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神情凝重。
“那这烛台可真是锋利得很,二位平日务必要多加小心。”许薇棠听他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话,虽觉得奇怪还是默默应下。
那烛台她也仔细看过了,生铁铸成,原本外边镀的一层金色已尽数褪去,青黑色的铁散发出幽幽的光,中间用来固定蜡烛的长针上沾满了血迹。
许薇棠隐隐约约感到奇怪,但很快被她略过去,因为她看着赵太医脸色越来越难看,还连连叹气。
他脸色每沉一分,许薇棠心中的烦躁慌乱便多一分,明明在她看来只是一道并不严重的伤口,却被赵太医的态度弄得心惊胆战,谨慎地问道:“赵太医,殿下这伤……很严重吗?”
赵太医抬手顺了顺自己花白的胡子,长长叹了口气,又看了顾言朝一眼,语重心长道:“铁器不洁,伤口务必严防感染。”
许薇棠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迟疑片刻又问道:“那……?”
“万幸只是皮肉伤,只要好生养着,并无大碍,只是……这伤口可能要留疤了。”赵太医十分惋惜地摇了摇头,沉重道。
……
许薇棠颇为无奈,内心庆幸,没事就好。
不过……
她又忽然觉得可惜,顾言朝这么一身细白如瓷白璧无瑕的皮肤,留下这么长的一道疤,日后指不定有多难看……也不知道顾言朝他自己会不会介意。
赵太医看过伤口之后,就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瓶药膏,又抓了几味草药出来:“麻烦郡主派人将药草入水煮沸,再把药渣滤去,老朽要用这水给殿下清洗患处,还需要一瓶酒……”
许薇棠唤了一声:“碧秋。”
碧秋上前将草药接了过去,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情愿。
她出去之后,屋子里就陷入了沉默。
许薇棠倒是有话想问,她想知道顾言朝究竟因何而伤,可当着外人的面不方便开口;赵太医则仙风道骨地坐在一旁,眼眸半阖,一句话也不说了。
顾言朝沉默地凝视着自己手上的伤,脸色却很淡漠。
时间的流逝显得很漫长,也不知多长时间过去,碧秋端着一个陶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头,手上抱着一坛酒。
赵太医准确无误地睁开眼,笑呵呵道:“有劳姑娘了。”
给顾言朝清洗伤口时他仍是一声不吭,表情都未曾有过任何变化。
烈酒浸过的纱布裹上他手臂,许薇棠在一旁看着都感觉手臂隐隐作痛,脸色逐渐扭曲;顾言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牙咬得有多紧。
许薇棠没少受伤,知道酒浇上去的滋味有多不好受,无论受过多少次她也忍不住龇牙咧嘴,甚至鬼哭狼嚎……咳。
她几乎要怀疑这个顾言朝与刚才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叫着痛的不是一个人。
包扎结束后顾言朝出了一身冷汗,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温顺地贴在脸上,嘴唇被咬得嫣红,覆上一层水润的光泽,无端生出些诱惑。
赵太医又摸了摸他长长的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道:“殿下之品格之坚实在令老朽佩服。”
“……过奖。”顾言朝脸色微僵,冷冰冰地回了这么一句。
赵太医说罢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告辞,不打算再做片刻逗留。
许薇棠十分感激,不拘身份将人送到门外,由衷道:“太医妙手回春,今日真是万分感谢。”
“可折煞老朽咯,要我说,郡主才是最了不起的人。”赵太医拎起箱子,脚下健步如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郡主府。
……
这……?
赵太医难道曾听闻她的事迹?
许薇棠又一想,她这辈子还一直生活在父王的羽翼之下,还未曾有展露锋芒的时候,这位老人家难道是父王的旧识……?
她脑子里联想到诸多毫无关联之事。
回去之后便见到顾言朝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周围人没一个敢靠近他,他就那么孤零零地窝在那里,显得既脆弱又可怜。
许薇棠心生怜惜,走到他身侧,着了魔一般伸手轻抚他的侧脸,皮肤的触感果然和想象中一般细腻光滑,触手如瓷。
顾言朝猛地睁大眼睛!
他顺着脸上轻柔的力道直视许薇棠,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颤动。
许薇棠怔了一下,改将手移到他的肩上,用自己从没听过的轻柔声音问:“殿下,你在害怕什么?”声音里似乎带着蛊惑。
顾言朝耳根瞬间变得通红,张了张口,小声喃喃道:“我不知道。”
突然,他的眼尾变得猩红,恶狠狠道:“他们都想让我死!”
说完又变得极其脆弱,眼睛里水雾朦胧快要哭出来一样,他向前一倾环住了许薇棠,将脸埋在她的腰上。
许薇棠顿时被他的动作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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