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上_分节阅读_133
自从师玉卿成了太子妃,嫡长女与庶女同时进宫成了女官,长子又有了官职,次子被禁闭在府中,他身边几乎没有儿女陪伴着实让他寂寞了不少。
大李氏逢人便夸师宏骁如今是户部侍郎,身居要职,官场得意,小李氏因师宏勇被关又未得一官半职心里嫉恨,更因大李氏仗着师宏骁年岁较大,自以为他日后定能继承韶国郡公府,但小李氏一门也是对世子之位觊觎已久,因此种种,两人如今的姐妹情分日渐淡去,日常一些小事便能争执不休。
韶国郡公夫人生性懦弱,本就管不了她二人,孟老太君又不喜二人,见她两人窝里斗也懒得多管闲事,只师道然被牵扯其中,小李氏三五不时就吵着让师道然给师玉卿写信为师宏勇求官职,大李氏嘴不如小李氏利索,每每吃了亏也总去师道然那里哭诉。
两人将西苑吵个天翻地覆,一来二去,师道然被两人闹得头疼不已,越发不敢往西苑去,只得去韶国郡公夫人处歇息,因他年岁已大,早过了喜欢娇媚魅人的女子的年纪,反倒是韶国郡公夫人这样恬淡、安静更为适合他。
在韶国郡公夫人处待得久了,他时不时也会想起师玉卿、师乔煌,偶尔会觉得亏欠良多。
师道然看着师玉卿微微笑了笑,“太子妃在宫中一切可好?”
师玉卿听见父亲关心,心中一暖,微微笑道:“都好,有劳父亲关心。”
师道然点点头,“那便好,我瞧着太子妃气色甚好,定是宫中日子过得舒心,如此我也放心了。”
师玉卿甚少得到父亲关心,此时竟有些不适应,只讷讷道谢。
师道然心中微叹,到底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贺靖逸看在心中也未说话,伸手将师玉卿伏在案上的手握在手中,对他浅浅一笑。
师玉卿瞧见点点头,微微一笑,回握住他的。
师道然将两人亲昵的动作瞧在眼中,心中微微慨叹,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师玉卿在前厅坐了会便想去见见孟老太君和韶国郡公夫人,贺景逸终究不方便依旧留在了前厅,只他一人带着两名侍卫和陆福过去。
师玉卿绕过途径的一座九曲长廊,陆福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余光瞧见一人气势汹汹走来,忙上前挡在了师玉卿身侧。
来人便是被禁闭了半年的师宏勇,师宏勇被关了这许久,往日焦躁的性格没有因约束而变的沉静,反倒是越发暴躁。
他被关在自己院中,既不能逛青楼喝花酒,亦不能骑马打猎,尤其他本善赌,赌瘾上来只觉心头有无数蚂蚁啃咬般手痒难耐。
被关这许久又要他抄写大成履历千遍,他一双惯用刀剑的手差点抄断。
今日师宏勇听见师玉卿回府,心中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这半年来受的罪都是因他而起,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如今师玉卿的身份若何,那抄的千遍大成例律早已弃之脑后,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找师玉卿算一算账以解心头只恨。
师玉卿瞧见陆福警惕护在自己身前的样子一愣,抬眸瞧见了师宏勇,他停住了步子看着他那副怒气腾腾的神色淡漠不语。
“师玉卿!”师宏勇走至他身前吼道。
师玉卿并不惧他这幅要杀人的神色,淡淡道:“你有何事?”
陆福紧张的护在他身前,深怕师宏勇做出出格之事,师玉卿身后的两名侍卫也是戒备状态。
“你了不起!嫁给太子,有太子帮你撑腰了!但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是男子,伺候一个男人,你不嫌丢人!”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太子妃说话!”陆福气的手抖。
师玉卿倒神色冷淡,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往年在府中时,师宏勇便是这幅做派,说话口无遮拦被孟老太君教训多次,但师道然因偏宠小李氏,爱屋及乌总觉得他心直口快,非奸诈狡猾的性格,对他也总是寥寥训斥两句便草草了解,纵容了他越发跋扈嚣张,无法无天的性格。
“太子妃?”师宏勇冷笑道,“女人才会妃,你一个男子为妃可不可笑。”
他此话已是大逆不道,师玉卿并未将他放在眼里,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你….”陆福抖着手指着他,厉声对身后的侍卫道:“愣着做什么,将他抓起来!”
师宏勇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你个阉人不过狗仗人势,在勇爷这里叫唤什么,我上次没准备被你打了两巴掌,今日定要还回来!我也不惧你,若要动武,今日勇爷奉陪!”
师宏勇声响太大,惊动了不少府中的下人,他身后亦跟着小厮,众人瞧见师玉卿纷纷跪倒在一旁,心中对师宏勇的行为颇为惊异。
师玉卿如今在贺景逸身边待久了,气势也受了他的影响,他将陆福的手拦下,漠然的看着师宏勇,冷淡道:“你好歹是大家公子,做出这幅蛮横的样子只怕有失韶国郡公府的颜面,再者你我身份有别,言行举止还请三思,想清楚后果才好。”
师宏勇横眉一竖,“你有何资格与我提韶国郡公府的颜面,你不过以色侍人,你……”他话未说完突然脖子向后一仰,掩面倒下,躺在地上的身子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很快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九章
师玉卿对赫连绝充满了好奇心,一回到房间便朝贺靖逸问道,“靖逸,那赫连先生究竟是何人?怎么白先生似乎对他很生气的样子?”
贺靖逸拥着他躺在床上,笑道,“赫连绝的来历我并不清楚,只记得有年他受了重伤被独月从西域救回了昆仑宫,之后两人朝夕相处有了感情,可惜独月平生最恨西域人,遂拒绝了赫连绝,至于独月今日为何生气,我尚不清楚。”
师玉卿奇道,“白先生为何最恨西域人?既然相爱又为何不在一起?”
贺靖逸道,“独月家人均是死在西域人手中,只他逃过一劫被路过的师父救下带回了昆仑宫,后来拜了师叔为师,从此独月便恨透了所有的西域人,独月学成武艺之后,去西域杀了那群劫匪报了父母之仇,赫连绝便是那次去西域的路上救回来的。”
师玉卿惊道,“白先生竟有如此往事,那也怨不得他有此心结了,可赫连先生虽是西域人,若与他家仇无关,岂非牵连,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白先生之心思也尚能理解,只是枉费了一段好姻缘。”
贺靖逸道,“正是如此,所以这两人之间只有他们自己想通才可。”
师玉卿叹息道,“相爱终究难得,只愿白先生不要辜负自己的心意才好。”
两人正聊着,贺靖逸耳力极好,听见隔壁房间传出一些动静,他眉心一皱,正纳闷赫连绝和白独月是不是打起来了,却不料白独月的叫骂声逐渐变弱,隐隐传来几声细微的哼吟声。
师玉卿不会武艺,耳力不如贺靖逸,只听见白独月的吵闹声,却未听见他之后发出的细细哼吟。
贺靖逸暗自好笑,嘴角一扬将师玉卿往自己这边贴了贴,“兰君可听见了?”
师玉卿道,“听见白先生的骂声了,现在似乎歇了,也不知赫连先生做了什么,白先生如此生气。”
贺靖逸笑道,“才睡了一二个时辰,兰君不困吗?
师玉卿道,“醒了之后,倒也睡不着了。”
贺靖逸笑道,“既然睡不着,那兰君想不想知道赫连绝做了什么?”
师玉卿奇道,“靖逸知道。”
贺靖逸闻言立即翻身压在他身上,“略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