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上_分节阅读_230
朱雀脸一沉,不知为何身子有点发虚,他斟酌了一下,朝白独月道:“白先生,我们如果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白独月吞了吞口水,方才捏住石子的手蜷握成圈,懊悔道:“我方才真该提前行动的,太子怎么那么快就把叛军给平了。”
他们三个顶尖的高手在这,却让师玉卿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上前应对师宏骁这个疯子,这虽然是情急之下被迫做下的最能保证孟老太君等人安全的决定,但到底说不过去。
朱雀与他想到了一处,叹道:“是啊,就不该让答应让太子妃一人去与那师宏骁对峙的,我真应该拼死拦下的,后悔死了。”
两人一个是跟随贺靖逸多年的暗卫,一个是很早就认识,即是师兄弟也是密友,对他再了解不过,这人是标准的夫奴一个,护起自己的小丈夫来是不要命的。
两人不由哀叹不已,自己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且说那隔空的一巴掌将师宏骁整个人瞬间击翻在地不算,还将他的脑袋震得嗡嗡作响,他姿势难堪的躺倒在地,挣扎了半晌,莫说撑起身子,连撑开眼皮都艰难,只觉得头晕脑胀,眩晕不止,眼前一片模糊,张了张嘴除了不断溢出鲜血,却喊不出一丝声音,这般挣扎着撑开眼皮不过两三下,人便彻底昏迷过去了。
这一系列动作太快,对没有武功的师玉卿、孟老太君等人来说,直到瞧见昏迷不醒的师宏骁才堪堪反应过来。
大李氏转身一见,被击到正堂内的师宏骁一边脸竟肿的比另一边大了一倍不止,又吐了许多鲜血,忙冲过去,扑倒在地,抱着昏迷的师宏骁嚎啕大哭。
师道然、孟老太君和韶国郡公夫人瞧见师宏骁突然横飞了进来又撞到墙上摔落在地,唬得一惊,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两步,想要查看究竟。
三人瞧着哭喊着冲过来的大李氏,转眼又瞧见院外站立的贺靖逸,顿时松了口气,太子来了便是师玉卿的安危有了保障。
而同样被师宏骁的异状惊到的师玉卿,但更引起他注意的,是身后寒气凛冽的让他背脊发凉的气势,他缓缓转过身,瞧见是贺靖逸,顿时双眼一亮,但察觉到他堪比千层寒冰一般阴沉的脸色后,亦有些心虚。
“靖逸......”师玉卿轻柔唤道。
贺靖逸一双深邃的凤目直直的凝视着他,缓缓两步上前。
师玉卿瞧着他的脸色暗道不好:靖逸果然很生气!
他不等贺靖逸走近,自己快步迈到他身前,抬头望着他,手轻轻的握住贺靖逸带着佛珠的那只手,微微晃了晃,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轻唤他,“靖逸。”
他这番乖顺的举动和小猫似的轻唤正中贺靖逸的软肋,心瞬间被融化,脸色也稍缓了不少,不如之前冰冷,让师玉卿松了口气。
贺靖逸暗自叹了口气,师玉卿最是知道怎么对付自己的怒气,自己亦是舍不得对他生气。
他另一只手伸手将师玉卿揽过,将他整个人拥在自己的怀里,闭了闭眼睛感受他身体的温度,一颗揪紧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再不许这样。”贺靖逸将脸埋在师玉卿的脖子处,露出他极少展露的脆弱,他没有告诉师玉卿,自己是如何心惊肉跳的从宫中着急赶过来的。
即是白独月与赫连绝、朱雀三人武功再高,但贺靖逸不在师玉卿身边,确认不了他的安全便如何也无法放下心来。
而更让他害怕的是,师玉卿竟然独自一人与盛怒的师宏骁对峙,他只要想到师玉卿有被伤到的可能,心就揪个不住,向来沉稳的他直到方才看到完好无损的师玉卿前,手抖一直在颤抖,险些震断手里的佛珠。
师玉卿知道他很担心自己,忙点点头,答应道:“这次事出紧急,以后再不会了。”
他说着将贺靖逸抱得更紧,“靖逸,我不对,可是老太君他们有危险,我没办法不管。”
贺靖逸自然理解他的孝顺,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知道,是我来晚了。”
师玉卿忙抬头搂住他的脖子,“靖逸别这么说,江山社稷更为重要,谁也不能料想师宏骁如此大胆敢做这种事。”
贺靖逸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吻了吻他的脖子,摸摸他的头发,心里默默发誓:再不会让他离开自己半步,绝对不!
师道然和孟老太君等人原本想要上前给贺靖逸见礼,但瞧着人小两口这抱在一起的腻歪样子,彼此相视一笑都顿住了步子。
“白先生,我们总这样趴着不是事儿,要不要出去见见太子啊?”朱雀太了解贺靖逸的本事,将声音压得极底,生怕他听见。
白独月嘴角一抽,“要去你去,我要走了。”
朱雀一惊,“不是吧白先生,你就丢下我一个人啊!”
白独月拍拍他的肩,稍稍抬起身子就要离开,结果朱雀反应极快,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白先生,好歹陪我一起面对太子。”
白独月手指将他的手拎开,“你去吧,我不要见他。”
两人这番动静自然逃不过贺靖逸的耳朵,只听他用内力传出冷冷一声,“都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极平淡的一声却带着极为不平淡的气势,朱雀和白独月不禁吞了吞口水,相顾一眼,纠结了半晌,决定还是老实出去见他。
白独月拉着赫连绝一跃跳下屋檐,瞧着一手拥着师玉卿的贺靖逸淡然的神情,干笑了两声,“太子你来了啊。”
朱雀忙上前拱手道:“太子!”他垂着头说什么都不敢抬头看贺靖逸一眼。
要说朱雀等人为何如此怕贺靖逸,倒不是因为贺靖逸做事决绝,心狠手辣,那些凶狠的手段,他从来只是用来对付敌人,而对朋友与臣下,他不仅宽容大度,更是义薄云天,有任何难处都会鼎力相助,加上他的人格魅力,总让人不自觉的聚在他的周围,愿为他肝脑涂地。
只是贺靖逸此人帝王之势过甚,平时又多习惯冷面示人,不轻易展露情绪与想法,教人捉摸不透,一旦生起气来,冷凝张脸更是威势震人,让人不自觉见之胆寒。
贺靖逸嘴角微微勾起,白独月瞧见他那副神色笑不出来了。
贺靖逸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白独月和朱雀,白独月忙道:“太子,我们可是做足了准备才让玉卿一人过去的,你看我石子都在手上拿着呢。”
白独月说着摊开手,显示他所说不假,朱雀在一旁猛地点头配合。
贺靖逸其实没想说他什么,朱雀是他臣下,有义务保护师玉卿,但是白独月和赫连绝说到底是自愿帮忙,并非他的下属,贺靖逸向来对待朋友臣下都是平等相对,从不拿太子的架子压人,所以并没有责备白独月和赫连绝的想法。
但他想到这三人居然让师玉卿一人设险,还是有些火大,他冷眸一抬,什么也不说就只望着三人。
他不说话比说话还让人觉得恐怖,朱雀早已慌了,忙跪下道:“是臣没有尽到职责,还请太子降罪!”
贺靖逸冷着脸不说话,朱雀额上冷汗都颗颗溢出,师玉卿忙道:“靖逸,这都是我主意,是我要一人前去牵制师宏骁的,他当时距离老太君他们太近了,白先生他们若要出手恐会伤了老太君他们,所以我才提议我一人去将师宏骁引出来。”
贺靖逸闻言,将视线移到师玉卿的脸上,眼神温柔,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鼻子,叹口气道,“你如此说我更生气,你毫无武功,就敢一人与那丧心病狂之人对峙,若是出了任何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师玉卿听出他话里有无尽的担忧,忙道:“有白先生在,他们不会让我陷入危险的,再说了,我行事也有分寸,不会贸然行动。”
他说着不等贺靖逸再开口,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将身体与他贴的很紧,又低声温柔劝道:“靖逸不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