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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芥蒂

      大概也是需要中医用中药来慢点调理的罢,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许多女性调理身体都会选择中医的汤药而非西医的药丸子。
    楚萧澈欣然点头。
    到达城郊小院没多久,一位大夫便带着药箱赶了过来,细细把脉后为邱佳思开了些补气血的调养方子。
    靳布担心她心存死志,此次寻死不成醒来后会另找其他方法寻死,不敢轻易离开,想等到天亮她醒来后再好好陪她说说话。
    已经是深秋了,小院里的桂花树还残留些许桂花,淡淡的香味让深秋的寒夜少了几分凄冷。
    靳布坐在后院的石凳,面前的小火炉上大夫开的汤药刚被泡开,估计天明时分刚好能煎到大夫交待的标准。
    她揉了揉小腹,弯腰往小火炉内加了一根干柴,韦英不亏是高手,那一脚力度再大些她极有可能肝脾破裂。
    “忙碌了一夜,怎么不休息?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们做。”楚萧澈身姿颀秀,摇着扇子过来。
    气温降低,他手里的扇子也换成了冬季带毛款。
    靳布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扇子轻轻在炉边扇着:“反正我也睡不着,还不如找点事情做。”
    炉内的火苗旺盛了些,火舌随着风摆动着。
    楚萧澈轻笑:“里面这位女子是你的恩人吗,上次为了她挡下皇后的鞭刑,这次又冒险将她运出宫,若非对你有过命的恩情断不会此。”
    在他印象里她与这位佳贵妃似乎是在上次皇宫内幼儿瘟疫中相识的,当时还是她举荐了尚在冷宫里的佳贵妃,让佳贵妃顺利迁出冷宫得到皇上的宠幸,理应她对佳贵妃有恩情才对。
    不知怎的,靳布心中没由来的袭来一阵烦躁,她没好气道:“必须得是恩人才能救她吗,我知我是女身不会与她犯下秽乱宫闱的罪行,皇后硬要借此伤她,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我的原因受罚?”
    “今晚冷宫走水也是外人所为,目的就是想趁她失宠杀了她让她再无翻身可能,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知道到底谁是这场火灾的幕后指使者,我人在现场难道要我隔岸观火,看着她活生生的被烧死?”
    “是不是你们皇家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带着目的?那云襄王今晚为何愿意向我伸出援手,愿意淌我这趟浑水?是,的确如你所说,她被你救下最合理最不会被人发现,可你为啥要救她,细想之下云襄王与佳贵妃没有任何交集罢。”
    郁闷之下靳布口不择言,直到心里的话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都倒出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望着炉火下楚萧澈阴暗不明的脸,靳布咬咬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责问皇叔的,我知道皇叔是见我慌不择路,是念在之前你我二人同去喝花酒的交情,只是今日下午和晚上发生了太多是事情,让我一时之间无法自行消化接受,对不起……”
    楚萧澈长叹一口气,语气是不变的温和:“阿布对待朋友一腔赤诚,真是羡煞本王也,是本王措辞不当亵渎了你们两位女子之间的友情了。”
    靳布垂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歉意:“是我情绪激动,怀疑了我与皇叔的交情,是我怀疑了皇叔对朋友的赤诚,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身份改变便质疑皇叔的出发点的……”
    “阿布。”楚萧澈打断她的自责。
    “嗯?”靳布抬起头,黑亮的眼睛印着炉火的红光。
    “如果有一天我遇难了,你会像救这位佳贵妃那样,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我吗。”楚萧澈神情是少有的认真,紧盯着靳布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回答。
    “那必须的。”靳布咧开嘴笑道,“先不提之前咱俩一起逛花楼看戏的交情,单是皇叔今晚上毫不吝啬的援手,以后你便是我两肋插刀的老铁了。”
    楚萧澈垂眸,静默一瞬,复抬头柔和的笑着:“本王断不会让阿布有两肋插刀的机会,那时你有为本王奋力奔走的心意,本王便心满意足了。”
    靳布哭笑不得:“皇叔,你太会说笑了,要我看你压根都不会有那一天,金陵城现存的唯一皇叔,大家不得把你好好保护起来?”
    楚萧澈亦恢复笑意哈哈大笑:“又不是什么国宝,还得保护起来。”
    靳布因身份暴露而产生的一些小芥蒂也在这一唱一和间烟消云散。
    小炉子上的草药嘟嘟嘟的冒起泡来,天边已经出现一抹鱼肚白。
    楚萧澈从靳布手中抢过扇子,嗔怪道:“本王这扇子老贵了,不是你用来扇火的。”
    靳布切了一声:“那我也扇了好几个时辰了。”
    “本王现在要回去休息一会儿了,虽说是位闲散王爷整日也有迎来送往的事儿,得以饱满的精神出现在百官面前才行。”楚萧澈伸个懒腰抬腿欲走。
    未了,似是很随意的掏出怀里的一枚青玉小瓷瓶,塞入靳布手中。
    “韦英那一脚重着呢,你回去看看肯定都青紫了,这药活血化瘀很有效,回去自己及时上药。”
    “好。”这瓷瓶应该在他怀里藏了好久,靳布摸着一点都不冰。
    楚萧澈又回过头上下瞅了一眼靳布,微有怨词:“原本还想着你若受伤本王可以给你上药呢,没想到是个小丫头,啧啧,好不容易穿个女子衣服罢也不见有个女人样儿,衣服黑一块白一块,脸上也黑一条白一条,啧啧,真是嫌弃得慌。”
    说罢摇着带毛的扇子施施然离去。
    靳布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夜间去往冷宫多次,白日才穿的襦裙被冷宫烧成碳灰的木桩蹭得不成样子。
    伸手一摸脸,手上亦是黑黑的碳灰。
    想来之前天黑,楚萧澈没看清,现在天明他看见了全貌,很是嫌弃靳布这副脏兮兮的样子。
    靳布对着那抹远去的碧色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哼,逛花楼逛多了罢要求那么高。
    ‘噗呲噗呲’小炉子上的草药因沸腾溢了出来,靳布回过神急忙垫着抹布将草药端下,坐上一锅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