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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张口便来

      靳布大着嗓门,满脸的不耐烦道:“还不是因为我家殿下特别喜欢这几个颜色,这不,今日出来采办,好多小姐妹点名要我帮着买呢,不然谁一下知道那么多颜色。”
    “你家殿下是…哪位?”玉娘绞尽脑汁回想着会有哪个府的俸禄这么高,连府中的丫鬟都能有钱买云花会的口红。
    “东宫。”靳布谦虚地笑了笑,“在下不才,现为东宫女官。”
    玉娘眼睛一亮:“东宫?”原来是太子府中的人,难怪会有宫人愿意花钱买支口红。
    她做生意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子与数以千计的官宦家或者富贾家的妾室,对于许多内府轶事亦多少有所耳闻。
    有许多大府邸内的丫鬟生的标致,心气也高,一心想爬上主家的床榻,以求荣华富贵。
    皇亲国戚的府邸中虽然规矩要严苛些,不允许宫娥勾引主子,但难保会有些心思活泛的想要与贵人主子发生些什么。
    毕竟一旦事成,那便是皇族的小妾,若是得宠身份要比有些官宦家的正夫人还要尊贵些。
    不过……
    玉娘收敛一下贪婪的神情:“听说太子殿下不喜女色,为何姑娘还说太子殿下喜欢这几种颜色的口红呢。”
    “谁说我家殿下不喜女色?”靳布板起脸,一副主子受到了污蔑要为主子伸冤的模样,“我们东宫里有五位美人呢!”
    “的确如此,我记得是去年的端午宴罢,云襄王赠与东宫五位美人呢。”靳布的大嗓门引来身旁一位正在试用产品的紫衫姑娘。
    “当时呀,太后与皇后皆要为太子安排相亲,可太子不喜,云襄王便亲自挑选了五位美人为太子暖床。”
    这紫衫姑娘想必也是官宦家的小姐,去过端午宴,靳布只起了一个头她便将剩余的情节补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错!”靳布抬起屁股坐到紫衫姑娘身旁,随声附和,“这五位美人为了能够留住太子殿下,每天使出浑身解数,今天这位拉曲儿明日那位便跳舞。”
    “后来金陵城中出现了这口红后五位夫人几乎每人手持数十只口红,每日根据衣服颜色来搭配,最后发现太子最喜爱这五种颜色。”
    “诶,是太子亲口说喜欢这几样颜色的吗。”另一位黄裙女子主动加入群聊。
    刚巧丫鬟取来了口红,靳布随手拿起一支颜色,现编的故事张口就来:“我家殿下没那么直接说出喜欢,但他用行动表示了,比如这支蔷薇粉的颜色。”
    “这颜色怎么了?”更多的女子凑了过来,满脸皆是对八卦的求知欲。
    靳布拧出口红在那些女子面前慢慢划过:“那日府中的刘美人穿了一身白纱透嫩粉的拖地长裙搭配着蔷薇粉的樱桃小口,去给太子殿下送午后爱心甜点,太子殿下当时便夸赞刘美人唇嫩脸粉惹人怜,像朵暖日里的桃花让人好不喜欢,接下来三日太子殿下便宿在了刘美人的房中!”
    “三日?!”有人惊呼了起来,“这刘美人也太得宠了罢。”
    靳布连连点头:“可不是么,那几日刘美人对咱们这些女官的态度都亲切和蔼了许多,但是其他的夫人不太高兴了呀,那王夫人听说是因为唇色引得太子注意后便选了这支暖橘色。”
    “没想到我家太子亦很喜欢!夸赞王美人活力四射,让人看着便由内而外洋溢着活力,还有其他的颜色也都是亲自得了太子夸赞的,所以呀,我那些小姐妹们非要让我给她们带这几样颜色。”
    此时一位墨绿色长衣的女子轻缓开口,语气是藏不住的黯然:“真是羡慕你们,每日能见着太子,买支口红也可以按照太子的喜好挑选,得到太子的夸赞,不像我等,对太子只能远观,连说句话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诶,若我能拥有太子的某样东西便好了,每日看见它便如同见到了太子。”
    “可不是么,咱们身份不比慕容府的小姐,既不能为太子亲手做美食也不能让太子带上我们亲手缝制的荷包,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要我看,这无关身份,你们看那五位美人哪一位是正统的官宦世家出身?还不是让太子青眼有加,没准咱们按照太子的喜好打扮,没准参加宮宴时也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呢。”
    许是有人开了头,这里又全是女子不用害怕被人嘲笑,其他女子亦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起对太子的倾慕之情来。
    靳布很是尴尬的听完这群女子的单相思,陷入苦苦思索,楚修然这样的臭脾气怎么就能吸引那么多的大家闺秀呢。
    不过,她明白越是有人喜欢他,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越简单。
    “实不相瞒,本人今日得了太子的赏赐。”靳布一副小人得志忍不住显摆的模样。
    “赏赐?”有人有些酸溜溜道,“一般给女官的赏赐无非是金银珠宝之类的,这些千变一律的东西有什么好稀奇的,直接从库房拿出来的黄白之物,大家府中又不缺。”
    靳布苦着脸有些不悦道:“小姐姐,若真是金银珠宝我倒欢喜了,可殿下偏偏赏了我一支用过的毛笔,你说我又不会写字又不会画画的,要这毛笔干嘛。”
    “毛笔?用过的毛笔?殿下亲自用的?”又有人轻呼起来,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艳羡。
    靳布极不情愿地将毛笔从布包里掏出来:“可不是么,你看这上面的墨还没干透呢,随手便赏给我了,你说这既是赏赐我也不敢不收,我也不敢随意丢弃,可放我手中真是不知有何用。”
    “姑娘。”方才那位率先表达倾慕之情墨绿色女子挤到靳布身边,“能否让我看看这支毛笔。”
    靳布很是随意的将毛笔让桌上一放:“随便看罢。”
    此举当即引来诸多女子的鄙夷。
    “太子之物竟如此随意处置,真是不知好歹。”
    “不是不知好歹,是目不识丁罢,有了毛笔也不会写字的那种,东宫所用毛笔皆是上品,一支能用大半年,这支笔看起来才使用不久,还很新,赏赐给只会做苦力的女官真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