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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到了不会被发现的角落。
柳音也看到了眼前的几个人,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解地看了看反常的宋无歧,就跟着躲了起来。
小灵儿则一瞬间眼含泪水,被宋无歧捂住了嘴,无声地啜泣了起来。她年纪小,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屠城的画面,出城时也一直被保护着没看,却遗忘不了当时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她对忽达颜这种人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回到客栈,听宋无歧讲了所见所闻,几人都充满了愤怒。忽达颜派人去长明城已经非常下作,没想到他本人竟然堂而皇之钻进了夷州城,夷州表面的平静真的要被打破了。
柳音原本只是有些奇怪他们这次谈话竟然不避讳她,等到听到忽达颜的名字,她神色忽然一凝,秀眉微皱,原本娇柔的神色消失大半。
谢燃和宋无歧早就在注意着她,自然不会错过她的反应。他们并没有提及忽达颜是谁——而柳音明显是知道的。
柳音扫视众人一遍,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全部不见了,她又变成初见那个夜晚坚强有主见的女子,挺直肩背,冷静而郑重地询问:
“诸位,今晚可有空相见贵人?”
乱世战场行11
未免张扬,仅谢燃和宋无歧两人悄悄随柳音离去,其他人仍留在客栈该做什么就做些什么。
夜色笼罩下,柳音带着两人离开客栈,特殊时期实行宵禁政策,空荡荡的街道除了树木和风就只有几个偶尔走过的更夫和士兵。没有一个人对他们三人的出现提出异议——被事先交代过了。
没有前往府衙,而是被带到了城门附近的一片很多士兵守卫的小房子前,大约是战时租住的民宅,分布聚集却分不清主次,直到走近一个狭窄的小院,看到院门口昏黄而闪烁的灯笼,也没能判断出主人的身份。
院落门口有两个兵守着,柳音过去交代了两句,其中一个便离开了,另一个人则将三人请了进去,院子虽小,靠北仍有三间连着的屋子,士兵将三人送到中间的屋子,客气有礼地说道:“大人现下有些事,请几位客人暂且等候。”又看向柳音,待柳音点头后才回到门口继续站岗。
柳音给两个人沏了茶。二人谁也没动,只观察着这间屋子:屋墙老旧,家具也少而朴素,以前应是一家人吃饭的地方,此时把桌椅摆整齐些勉强做了待客室。一应物件都像是原有的,没有奢侈得出奇的物品,屋子里也算干净整洁。这使得二人对即将见到的人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柳姐姐,贵人是谁,现在可该说了。”宋无歧淡笑说道,看不出对柳音突然的变化有什么惊讶或是失望,也维持着原来的称呼。
见她如此,柳音反而有些失落了,几日好好相处,她原以为已经算是朋友,没想仍是一厢情愿。宋无歧虽然寡言少语,但细心周到又包容体贴,与她相处总是十分自在。
但此时情景也不算意料之外,她很快恢复了过来,樱唇微启:“来见我叔父,刘义刘大人。”
二人都惊愕抬头,不是没曾想来见刘义,却不知柳音和刘义竟是亲戚。
柳音见状苦笑,娓娓解释道:“我幼时也算出身名门,家中教养仔细,不曾怠慢我。但是年少贪玩儿一时迷了路,被路人看中带去了教坊学唱。教坊离家很远,当时又不知家在何方,我见还算好吃好穿也就渐渐放下了回家的心思。几番辗转竟被带到夷州城,遇到了贬谪而来的叔父,叔父本欲将我赎身带回家,我却已经适应了如今的生活,每日唱唱曲也很有乐子,又担心会影响叔父名声,就拒绝和他相认。后来我丈夫发现了此事,恰好他爱慕于我,便排除万难娶我回了家,待我十分尊重。可惜好景不长,他因病去世,我与林家其他人并不亲近,便又回了凤归楼,才遇到你们。叔父早就注意到你们,得知我们有缘相遇,便叫我来与你们同住了。”
同住还是监视,或许也值得商榷吧。
但是谢燃宋无歧又何尝没有防备过她?
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发出声音,越是曾经亲近的人,将薄薄的一层算计撕掉后,越是不知再如何相处。
屋内三人,坐在自己椅子上,各有所思。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嘎吱一响,有双深蓝色的靴子探了进来,众人皆抬头。
来人一副一字须修剪地十分整齐,下巴处留了一缕小胡子,脸上有些瘦削,虽然看着还算年轻,但眼角已经有了几处皱纹。不过他眸子依旧是极闪亮的,进门后便略带着思索地瞧着两人。
柳音见到他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喊道:“二叔。”
便是郡守刘义了。
他转头看柳音,点点头表示听到,又露出若有所思地神色,问她:“你们怎么来了?”
柳音照实以报:“白天我们看到了忽达颜在城内。”
刘义突然展颜一笑,微微摇着头,似是欢喜又似哀愁地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总也沉不住气。”
谢燃闻言,眼睛转了一圈,拿捏着接下来要说的话,看到刘义脸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