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想。
    沈念眨眨眼，稍稍倾身往前，诚心跟他道了声，“谢谢！”
    顾以泽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抬眸看她时，眉眼带上了笑，“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沈念：“？”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身子稍稍往前倾，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暧昧地问：“今晚打算怎么谢我？嗯？”
    沈念：“……”
    你这个男人，好现实。
    沈念嘴唇紧紧抿了一下，忍住对他的控诉问：“一定要今晚吗？”
    “今晚不行吗？”
    “我今晚已经给你做饭啦。”沈念看着面前的菜犯难，“不然，再给你做个宵夜？”
    顾以泽：“……”
    她能想到的感谢他的方式，果然只有请吃饭。
    沈念见他对自己这个提议并不满意，脑袋“叮”的一声，又想到一个点子。
    她拿起筷子，夹起块排骨放进他碗里，“谢谢你！”
    顾以泽挑挑眉，真要被她打败，“你对我是不是太敷衍了点？”
    “不要算了。”沈念筷子往前一伸，想将排骨夹回自己碗里。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沈念夹着排骨的筷子停在半空。
    顾以泽笑看她，“送出去的东西，再收回去就没意思了。”
    说完，他凑上前，张嘴将那块排骨吃掉。
    “至于怎么还我这个人情，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不着急。”顾以泽咬着排骨，晃了晃手中红酒杯。
    沈念没心思再去想还他人情的事，只顾盯着自己手里的筷子看，这都被他吃过了，她是不是要去换一双啊？
    他难道不知道么？共用餐具，可是等于……间接接吻。
    但是如果她现在去换，顾以泽会不会以为她嫌弃他？
    他这个人那么自恋，自尊心那么强，肯定会不高兴。
    顾以泽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筷子，恍然想起自己适才做了什么。
    他暗笑了下，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也夹了快排骨递到她嘴边，“要我喂你？”
    沈念：“……”
    老板您什么脑回路？
    “我自己能吃。”她赶紧低下头去，用自己的筷子扒饭吃。
    顾以泽闷声笑了下，将排骨放她碗里，“嗯，多吃点。”
    **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沈念将碗筷洗好放回原位，擦着手上水渍从厨房出来。
    “我回去啦。”她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背上，顺便拎走两袋黎雯君上次给她买的衣服。
    马上要换季了，正愁没衣服穿。
    顾以泽刚接完一通电话，从露台进来，“我今晚喝了酒，没办法开车送你。”
    “要不，你今晚在这里睡一晚？”他跟上她的脚步，顺其自然地诱惑。
    “不要了。”沈念扶着墙，站在玄关换鞋，她穿的船鞋，一套就进去了，“我怕我又梦游，跑你房间去。”
    顾以泽：“……”
    “那多失礼呀。”沈念抬头跟他笑了下，转身拧开门锁，信步往外走。
    说起来，沈念一直觉得奇怪，先前并没有听外婆讲自己有梦游的毛病，她怀疑上次是顾以泽抱她去他房间睡的，可是以他那脾性，又不像是会做这种好事的人。后来她上网查，说是工作辛苦压力大等等因素，也会造成偶发性的梦游。
    偶发性几个字，就很魔性了。
    爬到异性床上去，即便是梦游导致的，也着实让人尴尬，不止尴尬还很危险，上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谁知道下一次呢？顾以泽毕竟是个男人。
    反正，无论如何，沈念觉得自己还是少留宿为妙。
    “诶！”顾以泽扶着门，追到了门口，“那你怎么回去？”
    “我在网上约了车。”沈念背对着他往电梯方向去，晃晃手机，“再见顾总。”
    顾以泽靠在门上，目送她离开。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一串陌生号码，他没细看，接起放耳边。
    “顾总，多谢你，如果不是你给我找了这些证据，我都抓不住这狐狸精。”
    那边，沈念进了电梯，消失在视野里，顾以泽转身回屋，反手关上门，“你打了我的人，一句多谢就完事了？”
    他轻笑了下，懒散地往客厅走，“我可没有沈经理大度。”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您吃饭？”
    “请我？”
    “还有那天那位沈经理，我再给她郑重道个歉。”
    “你是需要给她道歉。”顾以泽握着桌上没喝完的半瓶红酒，拇指顶着木塞，“啵~”的一声瓶口打开，垂眸往杯子里倒酒，“吃饭就免了，写份道歉声明，发给我的助理，这件事就既往不咎。”
    那头配合道：“行，按顾总说的。”
    收了线，顾以泽将手机扔在桌上，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
    次日清晨，公司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