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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可能都没几个太监和宫女,你跟着我去,除了吃苦,更是如同身陷囹圄,一辈子也出不去。”
荔枝哽咽的道:“奴婢不怕,奴婢从小就是吃苦长大的。再说了,奴婢待在宫里,等闲也不能出宫,和坐牢也没什么两样。公主,奴婢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里,若是您生了病,也没人照顾您,你也没个贴心的人说话,您就让奴婢跟着您一起去吧。”
宋清辞眼眶不禁红起来,她感动于荔枝待她的感情。
宋清辞从来没见过她的父亲,和宋娘子相依为命的长大,她没有享受过一天父爱,在她十三岁那年,她唯一的亲人——宋娘子也弃她而去。后来她成了平宁公主,等待她的却不是荣华富贵,和亲的枷锁禁锢着她。再后来,她成了前朝公主。她得到东西不算多,但能有荔枝陪着她,她很珍惜,也很满足。
坐在去宜春宫的马车上,荔枝气的只想骂几句狗皇帝,“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您被送到了宜春宫?”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荔枝,其实去年秋天的时候,皇上就有将我送到宜春宫的打算,这次不过是延续之前的事情罢了。”
按理说,宋清辞该是心里难过的和生气的,可她一颗心出奇的平静。
坦白来说,在宫里的这几年,她放松的时间很少。刚成为平宁公主的时候,时常因着去东突厥和亲而提心吊胆。后来新朝建立后,她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皇上将她当成眼中钉,裴云薇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下死手。
这样的日子让她觉得厌倦又疲惫,宫里唯一让她觉得轻松和温馨的,只有太子、裴云蓁、太后,还有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荔枝。
皇上的反对如同汹涌沸腾的浪潮,成为太子侧妃,也不是什么好选择。待在宜春宫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她可以更自由,裴行璟也不必因此受到皇上的训斥和责骂。
宋清辞掀开车壁上的帘子,不舍的朝后看去,只是,她以后应该没有机会见到太后和裴云蓁了,也不会再见到裴行璟了。
到了宜春宫,朱红色的宫门已经褪去了红色的漆,里里外外透着惨淡,打盹的小太监看见宋清辞和荔枝,半晌才反应过来,跑着去通知宜春宫的太监总管。
皇上特意让他身边得用的太监送宋清辞过来的,高公公交代着,“这是平宁公主,以后就待在宜春宫了,没有皇上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来探望平宁公主,平宁公主也不能踏出宜春宫一步。你们好生照顾平宁公主,若有不尽力之处,小心你们的狗命。”
宜春宫太监总管名陈得培,初时他听到宫里来人了,脸上笑开了花,以为冷锅冷灶终于迎来了贵主。可听到高公公这番话,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皇上的意思不就是将平宁公主幽禁在宜春宫了嘛!一个前朝公主,又没有圣宠,去讨她的好,反而是白费力气。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宜春宫每一个正经主子,陈得培身为太监总管,牢牢把持着宜春宫的一切油水和权力,下头的小太监和宫女都奉承他,养成了他狂妄的性子。
陈得培拖着调子,显然没把宋清辞放在眼里,管她是什么身份,来到了宜春宫,还不是由他一个阉人揉捏,“平宁公主,跟咱家走吧。咱家领着你去住的地方看一看。先跟公主说清楚,贵主不来这里,所以宜春宫什么好东西都是没有的,咱家也好几个月没拿到月俸了。若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公主多多谅解。”
陈得培话里话外透着轻视之意,宋清辞自然不会白白任由他凌驾到她头上。
宋清辞扫他一眼,“ 虽然贵主不来行宫,可是宫里每月都会给行宫送来各种物资和月俸,陈公公怎会好几个月没拿到月俸?刚好高公公还没走远,要不我找他回来问个清楚?”
陈得培在宜春宫作威作福,没想到宋清辞外表看着似春花般柔软娇嫩,却不是好糊弄的性子。
陈得培微微眯着眼睛,“皇上有令,不许平宁公主踏出宜春宫一步。眼下高公公已经离开了,公主怎么让高公公回来?”
宋清辞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仪,不疾不徐的开口,“我是不可以出去宜春宫,可皇上没有下令我身边的宫女不能出去,皇上更没有下令我的吩咐不能传出宜春宫。”
陈得培脸上的轻视稍稍褪去,宋清辞这话说的不错,她到底是公主,听闻她很讨太后的喜欢,长乐公主也与她交好,万一宋清辞的消息传到了太后和长乐公主耳里,陈得培不敢太过得罪宋清辞,且让她摆几天主子的谱,“您是主子,咱家是奴才,公主就放心待在宜春宫吧。”
行宫的宫女已经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只是被褥、摆设等远比不上宫女,就连送来的茶也是陈茶,更别提有冰盆消暑。
好在宜春宫在京郊,环境幽凉,即便没有冰盆,晚上的时候将轩窗打开,炎炎夏日也不觉得太闷热。
荔枝伺候着宋清辞沐浴出来,将她惯用的东西摆出来,“公主今夜早些休息,奴婢在外间守着您。”
立在轩窗前,宋清辞望着夜幕上悬挂的明月,如水的月色洒落人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