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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便向母亲笑道:“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会照做的。”
太稀奇的偏方就算了,但是像腰下垫枕头这种小诀窍,试一试也无妨,反正也无害处。
阮氏大约也觉得自己太过多虑,笑道:“世子同你这样恩爱,迟早总会有孩子的,倒也不急在一时。”
忽见翁婿俩从书房出来,凝霜瞧见傅三老爷满脸春风的模样,便知女婿将他敷衍得极好,遂悄悄朝萧易成道:“你同爹爹说了什么?”
萧易成但笑不语,“不过是些琐事。”
他没说是将京中那几间铺子记在凝霜的名下——将来他若有何不测,家产被二房夺去,凝霜名下有些私产,不至于蓬头垢面过活。
不过他也知晓,这女孩子有时候有些执拗的自尊心,若明说是安顿后事,她倒该不高兴了——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
凝霜见他执意隐瞒自己,只好闭嘴,无话不谈的那是知己,不是夫妻。夫妻之间,还是保留一点秘密的好——距离产生美。
再说,傅三老爷的口风可不怎么紧,多灌两盏黄汤,想必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萧易成探听到她的计划,暗道一声好险,还好他已再三叮嘱岳丈大人务必守口如瓶,不然就失算了。
晚间齐聚一堂用膳的时候,凝霜坐在萧易成身侧,简直比宫里的嬷嬷还严格,又是叮嘱他不许饮酒,大鱼大肉也不能吃,恨不得半点油星都不见——萧易成的刀口尚未痊愈,那些发物是挨都挨不得的。
萧易成乖乖听从小妻子的絮叨,却将碗里大块炖得酥烂鲜香的红烧肉夹给她,他知道凝霜爱吃这个。
凝霜眼睛一亮,她正愁餐桌上不好意思大快朵颐——女孩子刚嫁人,更要矜持一些,总不能跟饿鬼投胎似的——难得萧易成这样知情识趣,凝霜也就欣然接纳。
她投桃报李,亲自给萧易成盛了碗冬瓜竹笋汤,以供降火之用——瞧萧易成晚上那黏糊劲儿,一定肝火虚旺。
傅三老爷跟阮氏瞧见女儿女婿相互体贴,自是笑得合不拢嘴,程夫人却有些看不入眼,酸溜溜的道:“难怪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世子爷在家中也不曾这样细心吧?”
凝霜心道关你屁事,萧易成又不是你生的,轮得着你来教训?
萧易成忍俊不禁,只默默地给凝霜夹了块剔去刺的鱼肉,以免她卡喉咙。
两人都没理会阴阳怪气的程夫人,本来今儿算是家宴,她一个大伯母出不出席都行,程夫人自己上赶着蹭热闹,又没谁请她过来!
程夫人眼见两个小辈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得鼻孔都撑大了几倍,她正要说话,老太太冷冷淡淡的道:“老大家的,你管得也忒宽了,食不言,寝不语,还是安心吃饭吧!”
瞧瞧,老东西完全站到三房那边去了,怕是等着孙女婿的钱给自己买棺材呢!程夫人胸中忿然,再难下咽,没过多会儿,便借口身子不适回房——瞧见三房其乐融融的模样她就来气,别看婉儿嫁得好,可宫规森严,一年少有机会回家探望,倒是傅凝霜因着地利之便能时常归宁,两相比较,自己不如阮氏多矣。
程夫人执意要走,老太太也懒得留她,省得破坏气氛。不过老太太也没待多久,三杯两盏淡酒后,便推称身子乏困,回松竹堂歇息去了——倒不是看不惯三房,只是心中伤感,老侯爷常年在外,她其实跟守活寡无异,哪里受得了这样你侬我侬的景象?
尤其二丫头二女婿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叫人看了就害眼睛。
从南明侯府出来,凝霜便问起夫婿对岳丈家的印象,萧易成自然是挑好的说——而且的确都待他不错,老太太慈善,丈人丈母亲切,要说对他颇有微词的,大概就只剩程夫人了,可因着萧家的地位,程夫人究竟不敢明着讥刺,只能干坐着生闷气罢了。
凝霜酸溜溜的道:“我瞧着也是,我爹疼你比疼我还多呢。”
竟像是有了女婿忘了女儿,凝霜难得回家一趟,也没来得及跟父亲好好说说话,谁说女儿都是爹爹的小棉袄来着,她看不见得,至少萧易成这件衣裳就比她合身。
萧易成笑眯眯的,“吃醋了?”
凝霜傲娇的撇过头,“才怪。”
萧易成执起她的手,珍而重之的在她手背上吻了下,“没事,我疼你就行。”
眼看凝霜玉白的耳垂沁出血色,萧易成不禁心情大好,却也不敢再招她——女孩子羞怯起来可是很吓人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令她如临大敌。
还有一句话萧易成不曾对她明说,那就是傅三老爷之所以将他这个女婿视若亲子,根本还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尽管他保证会永远对凝霜好,傅三老爷却没这个信心,因此以生意做赌注,为的就是交换女儿的终身幸福,萧易成当然不能辜负岳丈的一片苦心。
他望着凝霜懵然无知的面庞,心道这其实是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呢,谁又舍得去伤害她?反而会不知不觉受到吸引。
他不正是这样么?
夕阳西下,两人相偕共乘,此情此景,格外安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