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回去睡了。”戚晴走了。
    于是六十平的大房间里剩下秦宝和闻容羲两人。
    闻容羲先把洗澡水放好，心不在焉地把浴盐倒进去，还哼着小曲。从海鲜大排档出来，他心情一直莫名的好，直到发现两人都没带房卡。
    闻容羲任劳任怨地把秦家三少抱起来，T恤脱掉，短裤脱掉。在演员里，秦宝身材不算特别好的，听秦宝说他最近在锻炼，腹肌出来了一点儿。
    水放好，闻容羲目不斜视地把秦宝内裤也脱了，架起手长脚长的秦宝放进浴缸里，让他泡着，然后收拾两人的内裤拿去洗。
    闻容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给人洗内裤的一天。镜子里，闻容羲英俊的脸孔微微发红，满手泡沫地洗自己和秦宝的内裤，还有袜子。
    一声水响。
    闻容羲手忙脚乱地跑过去，看见秦宝滑到浴缸里去了，脑袋被水泡了，登时魂飞魄散地去把人抱起来。秦宝也不舒服地伸展手脚。
    闻容羲按住他的一条胳膊，怒道：“别动了。”
    秦宝好像听见了，真就不动了。闻容羲身上衣服全湿了，放弃地把衣服也脱了，进去浴缸和秦宝抱着泡澡，顺便往秦宝身上头上搓泡泡。
    两人肌肤相贴着洗澡，闻容羲小腹发紧。面无表情地以手指分开泡沫，在秦宝的头发上抓来抓去，搓完索性就着洗发水往他身上抹。
    秦宝压根睡着了似的，不反抗也不动，乖乖地靠在闻容羲怀里。
    洗完拉到旁边浴室去冲干净，秦宝有点清醒了，一下子大为脸红，尴尬得不行。
    “闭眼！”闻容羲充满愤怒的一声。
    秦宝这才想起来闭眼，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后脑勺特别疼，感觉到闻容羲光滑的腹部贴着自己的身体，两人都起了反应。
    闻容羲在给他洗澡。
    容哥的手在他的头发里穿来穿去，热水冲过秦宝的脸，他听见水被关上了。
    “等等，别睁眼啊。”
    接着是开门声，过了几分钟，毛巾在秦宝的脸上擦拭，闻容羲扒开他有点刺痛的一只眼。
    “痛不痛？”闻容羲担忧地看着秦宝充血的眼球。
    秦宝：“不痛啊。”还是有点痛，应该是刚才洗发水冲进眼睛里了。
    闻容羲又叫他闭眼，把水调小，用手背盖着秦宝的眼睛，小心地一点点从上方让水流到他的眼睑上，手指轻轻分开他的眼睑，让水冲进去清洗眼球。冲一会儿，闻容羲停下来观察一下，反复好几次，才说：“不痛了吧，还痛吗？”
    “本来就不痛。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秦宝脸被擦干，睁开眼，猝不及防看见闻容羲光裸的正面，差点喷鼻血，连忙跳着脚出去，手忙脚乱地穿上浴衣，坐到一边去擦头发。
    浴室里水响了两分钟，闻容羲披着浴衣出来，找出吹风，给秦宝吹头。
    “容哥，我自己来吧。”秦宝说。
    闻容羲拨开他的手。
    “我都把你收拾干净了，你小子知道自己来了？”
    秦宝不说话了。
    “你这个酒量太差了，啤酒也能喝醉，还醉得不省人事，是不是成心装醉，撒娇让哥抱你回来呢？”闻容羲胡乱给秦宝吹了几下头发，就吹到自己头上去了。
    “我不喝酒，喝一点就醉。也不是醉，就是想睡，可能睡着了。”秦宝解释道。
    “你刚喝醉说喜欢哥呢。”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吹风机呼呼的声音。
    秦宝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着闻容羲，哭笑不得：“真的假的？”
    闻容羲关了吹风，眼神认真：“真的，你喜欢哥，嗯？”
    秦宝嘴角的笑僵住了，一时间有许多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他可以说喝醉了，他也确实是说了醉话。但他也真的喜欢闻容羲。如果他说实话会怎么样？闻容羲会觉得他很恶心吗？会觉得他一直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吗？
    闻容羲伸手用手指拨开秦宝耷拉在眉毛上的一绺黑发。
    顿时秦宝内心软成了一片。
    “喜欢。”秦宝嗓音颤抖。
    “喜欢哥什么？”其实闻容羲只想把秦宝紧紧抱着，亲他，却还在问。
    “不知道……”也许很早以前，当他还是李明的时候，当他把一个人当成目标追逐太久以后，喜欢他早已成为习惯。他是李明时崇拜着他，丝毫不敢想别的，他是秦宝时再度崇拜他，用他的经历激励自己，从他的作品里去研究和学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秦宝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和闻容羲越来越相熟的过程里，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从萌芽到壮大，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它。
    “说一点，喜欢哥什么？”闻容羲诱哄一般地低声问。
    秦宝浑身发热，半晌才找到声音：“你帅。”
    闻容羲笑了：“谢谢，你也很帅。”
    秦宝：“那你喜欢我吗？”他的眼睛倏然睁大，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道：“不，不是，我就是顺着你的话……”
    “喜欢。哥也喜欢你。”闻容羲认真地说，嘴角带着笑地注视着秦宝。
    秦宝整个人都懵了。不顾一切地抱住闻容羲的脖子，试探地想亲闻容羲一口，两人的唇刚碰在一起。
    闻容羲反客为主抱住秦宝，发疯似的亲吻他，一只手顺着浴衣往上抚摸秦宝光滑的腰，手掌来回在他腰腹间轻轻地按。
    闻容羲的舌过来时，秦宝浑身都软了，好似一滩泥，不能动弹，身上又很热，大脑一阵一阵发麻，好像被彻底入侵了。
    两人抱着亲了会。
    闻容羲摸着秦宝的脸，贴着嘴唇不动，又亲他的脸。
    秦宝觉得闻容羲很温柔，刚开始亲得嘴都麻了，跟上次匆匆的那个吻完全不同，他强烈地感到被爱着，直到这一刻，秦宝心里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他甚至在想，就算闻容羲现在要跟他缔结更深一层的契约，他也愿意，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