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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是如何卖出一万三千两的身价的。
    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
    明面上,元熙帝没有追究楚王。只是重罚了并举楚王和喻广涛的官员,说喻广涛攀咬亲王,罪加一等。私下却把礼单和如意阁的票据拍在楚王韩霄面前,在钟粹宫狠狠斥责了楚王一番。
    到底是给韩霄留了脸面。钟粹宫是贤德妃的寝宫,外人也无从得知是,是天家共享天伦。还是元熙帝痛责楚王。
    楚王震惊,自己府上的礼单怎么会落在太子的人手里。谁是内鬼?却始终查不出来太子背后的人是谁。
    *
    霍承纲的思绪渐渐从半年前飘回来,他说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如果华锦萼没问题,那是他多想了。
    如果华锦萼真的是个细作,贤德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这步棋。——华锦萼,究竟是不是华春奕的血脉?
    怎么他刚在‘大考翰詹舞弊’一案上重挫楚王党。楚王党就把华锦萼这枚棋送入东宫。
    仿佛准备好了多年,就等着这一手似的。
    霍承纲沉默的走回自己庑房,太子搬回东宫后,时常会把他留宿。太监房处施曙的干儿子专门给他腾了一间卧室。
    霍承纲心里有些担心。如果华锦萼真的是贤德妃准备多年的棋……也许他要更加谨慎的提防才是。
    不知想起什么,霍承纲微微一笑,漆黑的目光在夜色下显得神秘莫测。
    第九章 涿州陈家
    夜晚。
    杭心姝服侍太子洗盂后,太子靠在床边,对着烛光手握一卷书。杭心姝知道太子有心事,假以书本掩饰自己停滞的视线。
    刚成亲那会儿,杭心姝也以为太子有夜读的习惯。每每太子来她这休息,都靠在床边看书。杭心姝心里难掩失望,还是不敢打扰。
    可渐渐的,杭心姝就发现。每逢太子‘夜读’后的夜晚,床笫间便格外凶残。几次太子箍着她的肩膀,眼泪落在她肩头。
    太子却谎称是汗。
    杭心姝哪里就分不出汗和泪了,可太子不想让她知道,她只好就装作不知道。杭心姝心痛的抱紧太子的背,怜爱极了。
    日子渐长,一次太子双手撑在杭心姝颈侧,低声坦白道:“孤的老师是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陈颉陈大人。孤幼承聆训,要敬字爱书。读书前不净手洁案,也应态度严肃。哪有躺在床上看书的道理。”
    陈颉是太子的亲舅舅,当今皇后的龙凤胎弟弟。
    “可宫里人多眼杂,孤不大愿意让旁人知道孤在想事情。陈大人便教了孤一个法子,拿本书遮挡视线。这样旁人就知道孤是看书还是在想事。”
    杭心姝心悸不已,颤声道:“太子殿下愿意让我知道。”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太子指尖在她满头青丝中游走,漫不经心道:“你是孤的妻。”再无他话。
    杭心姝颤抖着玉臂,拥抱住太子宽厚的背部,将脸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杭心姝和太子提起霍承纲:“皇后娘娘竟也知道霍先生。”
    太子韩霐胸腔震了一下,笑道:“母后自然知道霍大人,当年越国公被满门抄斩。母后急得不了,孤调动所有力量也未能力挽狂澜。”
    “霍先生凭一己之力,将事态拖了小半年。争取周旋时间,企图救下陈家满门。”
    太子不疾不徐道:“当时想的法子有两个。一是陈家伏法认罪,怜求皇恩,为陈家留下一丝血脉。由老越国公和陈大人伏法认罪。为陈家其他人争取生机。”
    杭心姝静静的听着,她嫁入东宫快两年了,从来没有听过太子主动提及越国公一家被斩之事。杭心姝柔声问:“然后呢?”
    太子从锦被中伸出胳膊,轻轻搂住杭心姝的肩头道:“起初孤和母后商量,无论如何要把孤的表兄陈棠保住。”
    太子道:“陈棠是越国公这一脉唯一的独子,他若死了。陈家就彻底绝后了。孤想着,便是拼了这个太子之位,也要把表兄保下。”
    “霍先生不答应。誓要为陈家洗清罪名。不让一人伏法受罪,保下陈家满门。他以为能凭一己之力保下陈家上下。以至丧失良机。”顿了良久,怆然道:“最后谁也没保住。”
    呀。杭心姝心惊的坐起来,害怕的依偎在太子怀里。这个霍承纲太自负了!
    杭心姝顿时对这位霍先生的好感全无。
    这么自负自大,害得主家连最后一丝血脉都没有保住的幕僚。要他何用!
    杭心姝不明白太子为何还要重用霍承纲。不过她不敢直接质疑。
    杭心姝不解道:“霍先生凭一己之力,怎么忤逆圣意?”
    太子喟然道:“是啊,连你都知道的道理。他却看不明白。”
    太子的语气重重沉了一下,头埋在杭心姝的肩头。
    闭着眼,卸下肩头沉重,低声道:“最后越国公一门三百七十二口人,男丁全部被处斩。女子全部流放教坊司。连母后的龙凤胎哥哥,仅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