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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抓住陈皇后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轻轻捶打,搂着她道:“你该怨,该恨。这是你作为女儿的孝顺。”
陈皇后怔怔地抬眼道:“皇上,我想在小佛堂祭祀陈家。我不想再供奉丹书铁券了。”
这是陈皇后第一次和元熙帝坦诚直白的提及此事。元熙帝哑口沉默,看起来很是犹豫。
元熙帝坐在床边,陈皇后站起来,跪在脚踏上。诚恳道:“我不贡献牌位,不让您难受。你也为我退一步,让我为他们一人点一盏长明灯,为他们日日祈福可好。”
屋内静了很久,元熙帝道:“明日朕招圆慈大师进宫。”这算是默许了。
另一边,东宫上下也在准备着仪程。
白果一边给华锦萼收拾东西,一边问华锦萼:“太子妃去相国寺烧香,为何还要带着您?”
华锦萼也不知道,正逢红惠回来,红惠端起桌子上的茶先喝了一口道:“靳良孺周良孺那边也在收拾东西。”
全东宫的女眷都去啊,华锦萼很是费解。
三日后,相国寺。
太子妃杭心姝携太子侧妃华锦萼,靳良孺周良孺一行女眷到相国寺小住。为太子韩霐子嗣繁衍祈福。同行还带着不满一岁的小皇孙。
长春宫派了名女官和太监随行。
华锦萼听见太监两字就眼皮一跳,到了相国寺下马车,果不其然看见低眉敛目的霍承纲。
不过这次霍承纲却没有来招惹华锦萼,除了在相国寺门口见了一面之外。华锦萼在相国寺住了五天,都没有再见过霍承纲的身影。
据白果打探回来的消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女官和太监,都一直陪在杭心姝身边。杭心姝每日卯起在大雄宝殿,听寺中方丈讲经。
华锦萼靳慕兰周宛菀等人,则帮忙做一些斋饭。下午跟着寺僧一起礼佛。
相国寺中,香客往来如织。日子倒比住在东宫热闹些。
香积厨斋房内,华锦萼挽着袖,坐在杌子上洗着竹笋和萝卜。
白果红惠在一旁帮忙,三人在小院子洗着,忽然发现两个穿着挑线裙子的姑娘一直探头探脑朝里看。
红惠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周良孺院子里的丫鬟。华锦萼让红惠跟着另一个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过了会儿,红惠回来道:“是靳良孺院子里的人。”
红惠的神情有些复杂,她说,“……她们好像是来看侧妃娘娘是不是亲自动手洗斋菜。”
“啊?”华锦萼把洗好的萝卜放在另一个木盆里,好笑道:“偷看我干嘛。难不成他们想偷懒,还想找个带头的。”
白果委婉的提醒华锦萼道:“主子,香积厨的僧人可没有因为我们是贵人,少让我们做点事情。”她努努嘴,“您都洗了一个时辰了,才洗完竹笋。还有三十斤红白萝卜呢。”
华锦萼啧了一声,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洗两根萝卜都能累着了。华锦萼不以为然道:“管他们干什么呢,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华锦萼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寺僧帮忙把这些竹笋抬走吗?”
红惠老实道:“可能是见您身边带了两个丫鬟,也没有留僧人帮忙。”
华锦萼道:“那你们两抬着送过去吧。”
白果红惠领命抬着竹筐去了,出门的时候遇见不相信华锦萼会屈尊降贵洗斋菜的周宛菀。
周莞菀揉了揉眼睛,始终不敢相信,骄纵跋扈的华锦萼会亲自放下身段,摘菜洗泥。动作娴熟的,好像日日做这些一样。
白果红惠出去的时候,周宛菀避之不及,只好佯作镇定的站在原地,一副淡淡的姿态。白果红惠心底暗笑,表面不动声色,还是恭敬的行礼。然后挺直腰板,抬着竹笋走了。
周宛菀洗的是菇类,香菇、蘑菇等素菇菜。
深秋的水有些凉,寺院又不给烧热水。周宛菀不甘心的挽起袖子,刚洗了十来个香菇,她就忍不住哭了。
周宛菀看着身后堆得如小山高的香菇,掉眼泪道:“这什么时候能洗得完呀。”她在家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周莞菀道:“太子妃带我们来是为了东宫的子孙祈福的,您看侧妃娘娘都亲自动手了,您就委屈委屈,奴婢和香儿都会帮你的。”
想到孩子,想到太子韩霐的恩宠。周宛菀两颊泛红,‘恩’了一声,低头认真的洗着。
香积厨的寺僧说,这些素菜都是做成斋饭,给来寺里寺僧、留宿香客、还有山下的乞丐孤儿。这些都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每多一个人便多结一份善缘。
南边的院子里,白果和红惠久久不见回来。
华锦萼抹了抹抹头上的汗水,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娇娇怯怯的女声:“那个,姑娘,您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吗?”
华锦萼抬头,目光对上一个五官精致如画的姑娘,她生得十分漂亮,眼角有一颗红痣。目光回旋,秋波潋滟时,那个红痣显得格外勾人。
红痣少女又焦急的问她了一遍,“您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