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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尺度有些拿捏不好。霍骄在东宫期间做的最残忍的事就是杀包漪萱,故而她对此十分敏感。
霍承纲相信,霍骄从八岁到十六岁这几年里,手里经手的无辜人命绝不止包漪萱一人。可这么让她直面罪过的,却只有包漪萱一人。
他心里有些为难,霍承纲这些日子一直在教导霍骄有的选,她可以不杀人,她可以重新做人。
如今小荷威胁到太子,霍承纲实在不好动用凌厉手段去处置小荷。
原本简单的事就变得棘手了。
可即便再为难,霍承纲作为霍骄的道德底线,他还是打算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让小荷闭嘴。
朝堂斗争瞬息万变,太子和楚王都不是善类,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矮子中拔高个,挑一个相对仁君站队罢了。
霍承纲是天然立场使然,官员们各有各的角色较量。他长吁一口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这个你死我活的官场。
太血腥了,白骨森森下的尸体。立足踩在上面的人谁也不干净。
区别只是他们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何为纣,何为虐。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
但霍承纲很清楚,若是楚王登上高座。他的性格,必然是一场血腥屠杀。
所以,太子不能输。至少不能输给楚王这种人。
长春宫宫外有金吾卫守着,霍承纲惊讶的和霍骄换了个眼神,皇上来了?
掌事姑姑波澜不惊的把霍承纲霍骄带回偏殿。一个已死的‘小国公陈棠’,一个已死‘东宫侧妃华锦萼’。
青天白日的,突然双双出现在长春宫,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霍承纲和霍骄不能在皇上面前露面,但今天当值的金吾卫会不会走漏消息,就看霍承纲和太子如何运作了。
不过霍骄觉得,霍承纲既然敢光明正大的带她回宫,自然有他的道理。
霍承纲做事从来不无的放矢。
侧殿官窑摆放的梅瓶换成了喜庆的红釉色,梅瓶中斜斜插着白色腊梅。衬在暗沉的仕女图前,有种说不出来的禅静孤冷。
霍承纲在霍骄背后道:“这是皇后亲自插的。快过年了,她说红色喜庆些。”
霍骄按下满心讶然,突然意识到霍承纲可能比她想象更手脚通天。
……霍承纲刚才和她一起进宫。
两人一路相伴,一起进宫。除却他在极明殿正殿见太子,她去极明殿后殿见杭心姝,这一路都没有分开过。
还有一个多月才是新年,这明显是皇后近日换过的。霍承纲却什么都知道。
稍坐了半个时辰,皇上带着金吾卫走了。陈皇后才召见二人。
陈妤已经怀有八个月身孕,她这个年纪再有孕,怀的实在艰难。元熙帝本就喜爱陈皇后的不得了,贤德妃有她的娇俏手段,陈皇后则有她的冰雪聪明。若非如此,皇上也不会如此介怀陈妤和陈颉的传闻。
抛开绿帽子,元熙帝对陈妤一直是捧在手心里的。只是元熙帝爱的花心罢了。处处留情,处处多情,故而滥情。
陈皇后粉面桃花,一副为人母的喜悦,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桃花潮红。显然这份羞怯是因为刚走不久的元熙帝。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霍骄默默的站在垂珠帘旁,心里不断浮现出清冷孤寂的红釉梅瓶,明明是那么热闹的颜色,却让陈皇后布置成心如死灰的哀景。
霍骄觉得陈皇后心里一定很苦。可看着她明亮慈爱的笑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太过于揣度人心。
脑中正跑马,霍承纲突然向陈皇后介绍到她:“……此番在雲州,承纲还遇到一心仪的知己。她原是沧州人士,后因家中贫苦被卖为奴。我将她赎了出来,留在了身边。”
霍骄一派镇定的一福身,“霍骄参见皇后娘娘。”
陈皇后神色很复杂,看着霍承纲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都没有声音。大殿内气氛有些凝固,霍骄屏气敛息,只觉连绵到大殿外的宫女都没有敢大喘气的。
陈皇后终于开口问道:“她叫,霍骄?”
“是。她没有名姓,因被卖时年岁小,也记不得家中的乳名。便从臣的姓,取骄阳似火的骄。”
霍承纲略做隐瞒,没有说是骄傲的骄。
陈皇后脸色微变,指着霍骄道:“你先去偏殿候着。”霍承纲对霍骄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去吧。
陈皇后大怒道:“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这么一个玩意,曾是你的嫂嫂。你留着收房也就算了,居然还堂堂正正赏赐她名字,带她来见我。怎么,你还想娶这样一名出身的女子为妻吗?”
陈妤情绪太多激动,肚子颤抖激烈。
霍承纲镇定的声音,平声安抚道:“回皇后,正是因为臣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才敢这么做。”撩袍跪下,叩首道:“臣霍承纲愧对皇后娘娘,愧对陈家上下,元熙二十一年,从陈家走出来的不是小国公陈棠。”
“这一路冒名顶替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