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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还信誓旦旦的指控楚王在雲州孽行。怎么,今日就不为流孤堂义愤填膺了。”
薛维铁了心撤诉,不理众臣如何看待自己。甚至已经顾不上皇上会如何看自己,急急道:“皇上明鉴!”
“臣,臣只是觉得。一切证据尚未明朗,先前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一时冒失,这才在大殿上直谏楚王……”
这才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元熙帝眼睛微迷,有些危险。一个打入诏狱的落魄楚王,竟然有这样不怒自威的魄力。逼得当朝礼部侍郎撤诉。
一场早朝开的阴气沉沉的。
元熙帝十分不爽的回到寝宫,一只龙靴刚迈进大殿。一个身上血淋淋的太监突然从大柱旁边窜出来。
元熙帝袖子一抖,正欲喊人护驾。定睛一看,小太监竟然是他先前厌弃了老奴,太监徐桂。
徐桂连滚带爬的抱住元熙帝的脚,大哭道:“皇上!皇上。奴才费劲千辛万苦才见到您呐。奴才有要事要禀告!宫里上下都瞒着你,欺骗您。”
元熙帝心里一咯噔,一天宫里朝上的诡异之情再次浮上来。他令徐桂脱了衣裳,将衣服鞋袜全部放到门口。连头上的太监帽,束发簪都一一卸下。
徐桂赤条条的站在大殿上,披头散发遮挡着背部的血痂和屁股上棍伤。伤口上糊着黄褐色药粉一样的东西。
元熙帝却没有闻到丝毫的药味,思考片刻问他。徐桂掩面老实道:“老奴已非陛下昔日宠臣。哪里的药疗伤,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这褐色粉末,是奴才从窗台上扫下来的绵绵土,止血用的。”
“哦,原来如此。”元熙帝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徐桂跟了他十几年,因三番五次对贤德妃不敬,言语间颇带倨傲之意。让元熙帝很不喜。
贤德妃再怎么出身贫寒,她不曾给朕戴过绿帽子!单这一点,就好过那贵女出身的陈妤。何况,他韩懋之,也是从贫起家的。
一个狗奴才,若不是他提拔。如今还不知道在哪讨饭吃呢。现在却眼高于顶了起来。
如今元熙帝不这么想了。当年陈妤和陈颉,有多少是贤德妃的阴谋算计。他新提拔的太监蒋寿,又在他耳旁说过多少次贤德妃的好话。
元熙帝深深叹息一声,问徐桂:“你这般前来,是要告诉朕什么事。”
徐桂道:“楚王昨夜大摇大摆的从诏狱逃跑了!刑部和大牢无一阻拦。”
“什么!”元熙帝怒目圆睁,赤红着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朝中文武大臣皆噤声,此事一天一夜都没有人上他。好哇!
徐桂重重磕头叩首,大哭道:“不仅如此,楚王昨夜一出狱就回了玉庆宫。奴才原以为是皇上特赦了楚王,可玉庆宫里不见张灯结彩庆祝,也不见皇上派御医去探望刚出狱的楚王。”
“奴才心里觉得不对劲,就想四处打听打听。没想到宫里上下都封锁了这个消息,连皇上也不知此事。奴才担心皇上啊,这才冒死前来觐见。”
徐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可怜。只字不提怎么挨的打。
元熙帝稍稍想想,就明白缘由,满脸惊愕道:“呵,他回了玉庆宫。宫里上下也都瞒着朕?”
元熙帝一脚踹翻了殿内铜鹤吉祥炉,咣当殿内发生巨响。门外护卫冲进来,撞见脱的赤条条的徐桂,宝座上震怒的皇上。呼啦啦跪成一片。
徐桂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先捂脸,还是该先捂裆。好半晌,才灰溜溜的趁大家跪在地上,不敢乱觑的时候。捡起自己衣袍,粗粗穿戴好。
徐桂心里将霍承纲骂了个半死,内心却难以抑制的雀跃和高兴。
经此一事后,他回到皇上身边,将指日可待。
徐桂嘶疼的摸了摸屁股和背部的伤口,不过这苦肉计未免有点太苦了。霍大人可是下令让他真往楚王枪口上撞的,这挨打自然也是真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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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禀告完松海钧的事和老越国公那边的情况,霍承纲终于可以松口气。
他坐在临时书房,将书籍一一整理摞起来,毛笔依次挂在笔架上。靠在圈椅上犹豫良久,心里很想霍骄。
刚才下属来报,说楚王党擒了黄文尧逼迫陈瑾妹妹出来。妹妹有骨气的抗住心痛,顽强的一声都没有吭,没有暴露。
可原本疯癫渐愈,精神渐好的陈瑾,因再次刺激,隐隐有再疯的迹象。
其实霍承纲在宅院周围布置好了一切护卫、弓箭手。备了三个应急方案,确保老越国公一家平安无事。
楚王党占不到任何一点便宜,更不会有丝毫胜算。
他却忘记了情意人心。
霍承纲身上的担子又多又重,根本没将黄文尧也纳在保护的范围之内。属下禀告时,霍承纲才止不住的后悔。
为时已晚,无济于事。
护卫道:“不过,陈云君和其准女婿郭璟,忽然出现把黄公子救下。从后墙丢到院子里,我们的护卫射中他们部下三人。见送来的是重伤的黄公子。起初还担心有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