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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冤屈未洗,不能大肆张办婚宴。只在父母长辈和相国寺方丈的见证下,对着天地拜了拜。
后来陈家洗清冤屈。霍氏女身怀六甲,陈家想堂堂正正为她补办场婚礼。奈何撞上国丧,只能暂时作罢。
去年十月初一,霍氏女阵痛一天一夜,生下个儿子。陈家上下对其爱若至宝,老越国公为起取名陈晟淼。等其年满十岁,就要为他请封世子。
今年除尘洗旧,老越国公做主下令,为霍氏女重办婚礼!
霍氏女诚孝,百般推辞不愿张扬。
最后还是小国公拿了主意,说孩子的百日宴也要到了。两件喜事并做一件,就不算张扬了。
喜房外嘈杂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穿着大红嫁衣,被宫里喜嬷嬷按着开脸绞眉的霍骄。只能无奈的放空自己。
谁知一窗之隔,喜房外面净是说她的八卦的。十局九句半都是假的。
霍骄听的很郁卒,又不能跳出去说他们说的不对。仔细想想,这样美化一下也挺好。
除了最后一桩,霍骄真的不想‘补’办这个婚礼之外。其他全是胡编乱造。
在霍骄心里,她已经是霍承纲的女人了。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举不举办这个形式,有什么重要呢。
孩子生下来四肢健全,活泼可爱。霍骄已经很知足很幸福很满意了。她一点都都不想再声张。
霍骄怕她太张扬了,老天爷想起来要惩罚她,反倒害了孩子。
可霍承纲说:“我想给你个婚礼,让你堂堂正正嫁给我。”
霍骄抿唇笑了很久,高兴的答应:“好。”
“新娘子要上花轿了!”
董谦玉穿着崭新朱红色正四品官袍,站在垂花门处等她。为了霍骄能从‘娘家’出嫁。
太子特意赏赐了董谦玉所宅子。京城居,大不易。贫穷的董谦玉就是豁出命去,也没办法在一年半载之内在京城内安家买的起房子。
董谦玉长的越发高大了,他四肢有力,轻轻松松背起霍骄。“姐姐,抓稳了。”
就像她小时候,无数次背着弟弟去搂猪草。每次都要嘱咐年幼的弟弟搂紧她脖子,“抓稳了,别掉下去了。”
过去往事历历在目,霍骄也没想到在自己这一生,会有近乎奇遇的转变。
每一次绝处逢生,柳暗花明,活到今天。她居然有弟弟,有丈夫,有孩子,有母亲和爷爷。
霍骄热泪盈眶,搂紧董谦玉脖子,在他背后低声道:“文玉,你成亲吧。找个人,好好在一起。”
董谦玉心意已决,“不要。我有可爱的小侄子,将来还会有小侄女、小小侄子。董家血脉就到我这里结束吧。”
“可是我不想看着你孤独一人。”
董谦玉已经走到花轿前了,他郑重的将霍骄交给霍承纲,笑道:“我姐姐今后就拜托你照顾了。”
霍承纲拍拍他肩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保证。
花轿摇摇晃晃起轿,霍承纲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
花轿里红盖头下,霍骄感慨万千,内心十分复杂。她曾一万次的发誓,“不要把自己交给其他人。”
后来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了霍承纲。生死由他,命也由他。
霍骄不争了,认命了。轰轰烈烈撕成碎片也由他了。
她把自己交给他了。
整个人,整颗心。
*
霍骄心思沉浸在别处,花轿停下都全无察觉。霍承纲拉弓稳稳的在花轿门前连射三箭,花轿颤了几颤。霍骄还在想,花轿怎么这么抖,路不平吗?
轿夫压轿压了半晌,喜娘说了三遍喜词,不见新娘子出来。大家都满面愕然。
唯有霍承纲镇定如初,他敲了敲花轿门,乌靴一脚踢开。红盖头的新娘梦然抬起头,只听见男人问:“还不下来?”
“噢。”
霍骄一脚迈出花轿还未落地,一只手穿过她的腰,将她腾空抱起,极为不守规矩的新郎抱着新娘跨火盆,过长廊,直到喜堂才把新娘子放下。
霍骄埋怨道:“霍先生!你怎么这样,你也不嫌丢人。”
“新娘子都打退堂鼓,不想嫁了。我还不强势一点。”霍承纲理了理她肩头的嫁花绣纹,稀松平常道:“我哪顾得上丢不丢人。”
高堂上坐着老越国公和陈夫人。奶嬷嬷抱着霖哥儿,三个月大的霖哥儿还是个奶孩子。见着母亲咿咿呀呀的张手要抱,许久得不到回应,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霖哥儿从落地就被霍骄待在身边养,照顾的无不精心仔细。霍骄不想折腾婚礼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愿意离开儿子。
霍承纲也心痛儿子的紧,越过奶嬷嬷,张手把儿子抱过来。
霖哥儿也不挑爹娘,有人抱就开心。
陈夫人要阻止,霍承纲和霍骄都觉得无妨,自己的儿子也不嫌闹腾。
于是两人变成了当朝有史以来最唯一一对抱着孩子拜堂成亲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