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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是中了妖蛊之人的……
沈知非眯着眸子,看不清东西的眼睛在逐渐挤压聚焦下,扫到在他伤口上蠕动、顺着血管攀爬在脸上,在外如同一条条凸起的线状物,聚集到他的眼眶处,随后消失不见。
在看见这人脖子僵硬的爬起来,紧盯着箫放的脖子做好随时扑上去的准备的时候,沈知非蹙起的眉心一松,下意识的喊道:“思放!小心身后!”
几乎同时,门外传来好几声惨叫,血腥味充斥在周围,好似夜色都被染上了红色。原本还算是冷静的中蛊人突地一下爆了开来,动物一般伏倒在地,贴着地面迅速的朝光源爬去。
门外惨叫不停,佛堂内亦不安稳。没人想到刚进来报信的人也中了妖蛊,等听到闷哼声去看时,已然是三人纠缠在一起的情况。
就在箫放听到沈知非声音回头看的时候,千鹤忽地扑到他后背,挡住了身后尖嘴獠牙的人的攻击。
箫放安然无恙,可千鹤护着他的前臂却被生生的咬掉了一块肉。
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中蛊咬人的已经被箫放一掌拍到门外,夜色下黑压压的一群渐至门前,庙门被紧紧关上,十来人抵在门后,压住几欲被撞开大门。
在场的晚国人没人敢去忤逆箫放,但没有谁不担心千鹤蛊入大脑后如何能控制住自己,内忧外患,不过如此。
晚国自己人不得开口,可不代表楚家人不会。楚曜躲了几次石头,又目睹了眼前几场“戏剧”,堪堪稳住自己太子该有的优雅神态,抬眉一见千鹤垂着胳膊倒在箫放怀里,蹙眉不满道:“她已被中蛊人咬伤,不过多久也会被妖蛊控制,你这样把她留在佛堂,是对在场所有人的威胁!”
箫放眼神骇人,脸上的面具虽然已经揭走,身上倒是还穿着僧袍,和楚曜对话时有种说不出来的熟稔:“太子……谨言慎行!”
楚曜轻哼一声笑道:“我只不过为大家着想。就算你不管我们死活,可这里还有十几位晚国的子女。大王子当真要他们为了你怀里这一个女人陪葬?”
在常人面面相觑,晚国人没有一个吭声。箫放脸色冷了又冷,忽而抬起千鹤受伤的胳膊,一刀将她整个右臂都削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比门外的抓门响有过而无不及,血花四溅,在空中成一道弧度挥洒在地。楚曜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真真……都是一群愚蠢的人。
沈知非看的出来,虽然箫放待千鹤的态度极度恶劣,但对她也并非没有感情。本来是千鹤带着人马在这里又是迷药又是围堵,想要将他们置之死地,眨眼间,形式逆转。且不说天山庙僧人妖蛊发作是否偶然,单看千鹤对晚国的衷心程度,沈知非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在自己人身上种这种东西。
便是她真的下了蛊,也不至于连如何控制都不知,更不会用被中蛊人咬烂胳膊这种等同于找死行为的苦肉计。
那么……策划了这一切的,是谁呢?
谁会知道他们一行人要来天山庙,并会在佛堂打坐祈福一整天,谁又能在天山庙的僧人身上中妖蛊,精打细算着让妖蛊在这一天发作……偏偏是在人员如此齐全的情况下。
沈知非拧了拧眉,忽而想起先前躲石块时自己又被人用内力推开,后又被楚珩搂到一边。虽说多亏头顶这几个大洞,佛堂里的散药味散了不少,可能在这么点时间内恢复内力绝对不可能,更别说某些人还是在石头砸进来之前就恢复了的……
她微敛着眼眸,目光一一扫过已方人员,心下认定他们这边一定有人暗中作梗。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千鹤半倚着箫放的怀,又哭又笑,完全魔怔了一般,全然不管一直在出血的肩膀,第一次推开箫放,一摇一摆的往楚珩等人走去。
“好…好计谋!”她自嘲着说:“是我低估了你……低估了你的狠绝和无耻!你可真是厉害啊…居然能让竹生那条狗能这么听你的话,居然愿意为你用自己的骨髓养蛊!”
“…哈哈哈……”千鹤暗了暗眸子,抬头对上某个人,咬牙切齿道:“楚曜,你倒是…真真厉害!”
沈知非听的眼皮直跳,眸现惊色。
她不是不知道楚曜有鬼,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到这个程度。该是处心积虑了多久,才使了这个计谋?他想晚国人死、想她和楚珩死,她尚且能明白,可楚沅和楚忆不是他自己的人吗?在禁室里惨叫着捶墙扒铁门的难道不是自己的人吗?
在天山庙的僧人身上下妖蛊,他又是……如何做到的?隐藏至今都未让人发现,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亏得他能想出用他国人做傀儡杀自己人的点子。
千鹤说他狠绝无耻,完全不假。
在场的人中猜测他是主谋,这也不难。
楚曜一脸泰然:“我为谋己,有何不妥?”他一展广袖,笑意不达眼底。只道:“说到底,我还得谢谢你……若非你起了歪心思,我也想不出能这么做…毕竟先找过来的人,是你……不是吗?”
“…你!”
“你想利用我除了沈知非,还想一石二鸟杀了我?真是可惜啊……明明一大场好戏,被你搅和的乱七八糟!不过你应该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