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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长嗣,或者让苏颜永远怀不上,她才会有立足之地。
苏、颜,你抢了我的东西,我与你势不两立!
*
“药。”
泰和殿里,罗瑾狠狠咬着唇,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颚角往下流淌,手紧攥成拳,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许太医配的药很快呈上来,屏风后还有一桶置了冰块的冷水。
“殿下,今日侍寝的娘娘——”
福川壮着胆子上前,迎面撞上罗瑾冷厉的眼神后,心里一惊,垂眸急急退出。
看着殿下煎熬,他也实在担心,这样子熬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熬坏的呀。
屏风后,罗瑾阖目将身体浸入冰水之中,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好看的光泽,饱满结实的臂膀,还有寝衣之下若隐若现的腹肌,无一不显示出浓郁的男子气。
“呼——”
罗瑾长吐出一口气,从前一直抑着那渴望倒还好,多年自律成为一种惯性,可与苏颜放纵以后,他食髓知味,这病倒越发频繁了。
“颜儿。”罗瑾掌心握着一枚耳铛,湿漉漉的睫毛如云似雾遮蔽在眼前,他蹙起眉,一边脸埋在阴影里,腮边的咬肌鼓动,忍耐着下腹一波又一波的灼热。
一生一世,他只想与一人相伴。
“傻姑娘,吾说到做到。”
月亮渐渐升高了,夜风寒凉,夏虫在暗处兀自鸣叫,苏颜出来院中吹风,安知取了件小披风盖在她身上。
“真奇怪,殿下不是让娘娘去皇寺为皇上祈福吗?为何将我们送到这山野之间,仪安郡主的别苑中来。”
苏颜穿一袭浅色襦裙,头发刚洗过还有几分湿润,她就站在院子里的小鱼缸前,用小树枝逗弄着缸中游鱼。
和安知的忐忑相反,她信任罗瑾的一切安排,长睫垂下在白皙的肌肤上映出一片阴影,她淡然一笑:“殿下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
“太子妃娘娘,您就这么信任殿下?”
这别苑比不得皇宫宽阔,楼阁小巧,草木青葱,门内说话,门外也能听到。
苏颜抬眼往门口往去,眼神不禁一亮:“花隐先生,怎么是你。”
花隐这次换了女装,纯白的襦裙,素绾着头发,月光下竟有几分超凡脱俗的仙气。
她面露微笑,向苏颜行礼问安后,接过安知奉上的香茶。
“这里是仪安郡主别苑,我在此处,不是十分正常吗?”
苏颜眨了眨眼睛:“先生就是仪安郡主?”
“听说仪安郡主自幼聪慧过人,八岁时还曾女扮男装考上了白鹤书院,再后来,就没有郡主的传闻了,大家都说,郡主是巾帼不让须眉,隐匿身份去外地做官了。”
花隐笑了笑,凝视着苏颜笑了笑:“也差不多。”
苏颜自小就爱看话折子,怡安郡主的故事更是比话折子还有趣,现在故事本人就在面前,她焉有不好奇之理。
花隐本是不多话的人,今夜前来也是亲自确认苏颜是否安全到达别苑,可看见苏颜那样一双清澈如麋鹿,不染一丝灰尘的眼眸时,她感觉十分亲近。
曾经的她,也是那样一个干净透彻的女子。
半个时辰后——
“安知,再去取壶酒来,嗯,今夜我与花隐先生,不醉不归。”
“娘娘,且慢。”花隐一手托腮,面颊绯红,对安知招手:“那边那个地窖,有我藏的上好西域葡萄酒,滋味好,不伤身,娘娘多饮些,还能美容呢。”
苏颜与花隐对饮,两个人开怀畅饮,苏颜也听到了花隐的故事。
故事中的男主角不用猜,必定是那登徒子谢昀了,花隐叹了口气。
“我早想与这负心汉和离,可惜他一直藏着婚书,不肯交出来给我,懦夫!”
苏颜以手托腮,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眉眼上,饱满的唇瓣上泛着银光,她攥起小拳跟着砸桌案:“懦夫!嗯,懦夫!”
“……殿下。”
福川觉得身前的爷冷的就像座冰雕,更莫说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以后了。
“要不,奴进去通禀一声?”
“不必,你先下去。”罗瑾单手负于身后,眸色深深,这个小姑娘果真放肆,一旦无自己束着就这般放肆,花隐也是,这么多年以为她已变了性子,谁知也还是个不着调的,自己胡闹也罢,还带坏了苏颜。
“再饮一杯……”
“先生,要不你今日就宿在此处吧,晚上我们继续秉烛夜谈……”
苏颜的声音里带着浓浓醉意,她身子歪歪的靠在椅背上,媚眼如丝,脸色绯红。
好啊,邀请别人共眠,这还了得。
罗瑾抬手,手背都快蹭到木门了,可他眸色一沉,还是咬牙忍下,且看这小姑娘还要胡闹到何地步。
“不了,我还有公务。”花隐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桌子:“耽误了公务,太子爷必定不饶。”
“我帮你求情,殿下心软着呢。”苏颜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