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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扎入他的怀里,双手环在他背上紧紧抱住了他:“你太乱来了你,你吓死我了……”声音里满满的担忧,已是带了哭腔。
源辉二被她撞的退了一步,虽然及时稳住身形,但也无法避免被她惊到。
——按说他应该推开少女才对。
但是少女把头埋在他身上哭的稀里哗啦的,他甚至透过衣服,能感受到肩上的她还在微微颤抖。推开的话,似乎有点不合适。
源辉二僵在原地,手里的包落到了地上都没有发觉,他第一次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束手无策。
愣了半天的他从震惊里反应过来,错愕后的心情突然复杂的乱七八糟。他慢慢的抬起胳膊,用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我没事。”
可就是这六个字让少女的心情更加低落:“都是我的错,差一点,差一点你就也……你要是因为我出事了……那我该怎么办!”
突然电光火石间两人的脑海里各自闪过了好友的话语。
“她遇到危险你会想去保护她,你不愿她陷入危险和受伤……”
“他为你身陷危险之中,好不容易脱险,你欣喜若狂的话……”
少女缓缓的从源辉二的肩膀上抬起头,眨眨眼目不转睛的愣愣的望着他。源辉二同样低头看她,一时间两人保持着类似拥抱的姿势,沉默无言。
终于源辉二先收回了手,而少女打破沉默:“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然后同样收回了环在他身上的手,退了出来保持距离。
突然之间的空荡很容易使人产生失落感。
然后少女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他道:“以后……别这么做了,为了我,不值得。”
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显然引起了源辉二的不满,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冷淡:“轻生的念头还是不要有了,我救了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自暴自弃用的。”然后他捡起地上的包,转身离开。
少女愣在原地,不清楚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她低下头,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自己真的是像小泉说的那样……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一瞬间,少女觉得自己周围充斥着突然涌来的疲倦,而她就像被黑暗吞噬的世界里,孤独的逆光而行的旅行者,欣喜过后的巨大的悲伤毫不留情的袭击了她。
好累啊……她感觉身体有些站不稳了,一只手扶在路灯的灯柱上,眼前的景物走马观灯似的不断变换。
是阳光的笑容,是温柔的话语,是马路上最后那一推,是母亲复杂的目光,是手里紧紧攥着的安眠药,是医院楼梯上,拯救她于黑暗之中的,逆光而来的,少年。
仅有的几许理智还在思考,大脑试图对自己刚才所做出的奇怪举动进行解释。
距离她第一次遇见源辉二已经三年了。未曾料想三年前只是萍水相逢,三年后能够相谈甚欢。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有关他的记忆,像电影一样来回的穿插放映。
那是烹饪社门前莽撞少女不小心撞上、尴尬相遇时少年冷淡的眉眼。
那是将要摔下楼梯时他一把拉回后迅速撤离的手臂和无奈的表情。
那是图书馆门前偶遇时帮自己搬车,乘坐公交车时微微嫌弃着递给自己的零钱。
那是体育课上自己搅了他安宁,他挡在自己身前,踢回人群的足球。
那是天台前自己莫名其妙对他的发泄和他沉默的聆听。
那是运动会倒在跑道后奔跑过来后背起自己的身影和在保健室刻意压低的声音。
那是游乐园里察觉到自己心绪的开口宽慰,夺刀脱险后的微微责备。
那是大雨滂沱时共撑的一把伞,补课时认真的表情。
那是心不在焉的在马路中央耳畔汽车鸣笛时,他的最后用力一推。
原来关于他的繁多记忆,已经在自己心里生根、发芽。她是不是该庆幸,他一直在身边,从未走远。
小泉说的话,她都懂,都懂。只是那个清冷的少年身旁怎么可能有一日会有她的存在,这甚至连奢望都不是——这是从来不敢去想的念头。
其实她察觉了之后,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因为她怕,一不小心,就连最后的朋友也不是了。她经营着在她眼里比泡泡还脆弱的感情,然而她更担心的是,她不去戳破——它迟早会破。
“阮阮?阮阮!”走了一会见少女并没有跟上来的源辉二思考着是不是自己说的话重了些,因而又折了回去,没想到就看到少女摇摇晃晃要倒下来的身影。
扶好少女以后,源辉二发现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然后,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多年后回想起来还记忆犹新的一句话。
他听到少女喃喃道:“怎么办,不可以呢……姐姐……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他是谁?
来不及多想,因为少女已经没有了声音。源辉二决定先把她送到医院,刚好这里离涉谷医院不远。
“不用担心,她只是忧思过度,又受了些刺激,加上本身低血糖,一下子昏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