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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微微一笑。
李汝宓静静地注视着李寔,“甜吗?”
“很甜。”
李汝宓在铜盆里净了手,抽出帕子轻轻擦着手指,转过身道:“哥哥,我想了想,要想出走冯翊郡,出府和出城才是最关键的。”
“妹妹有什么主意吗?”李寔抬头问道。
“让我想想。”李汝宓微笑说,“想好了告诉哥哥。”
(转)
泰安宫。
宇文攸一进入后宅就动手解开身上厚重的朝服,侍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接过他随手甩落的袍服,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母亲今日身上好些了吗?”他走起路来仿佛自带一片风,给这褥闷的黄昏平添了几分生气与清凉,白皙的肌肤因为出汗而透着健康的红光,在宫灯的映照下,额角的汗珠折射出一片异彩,使得原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生动起来。
“太医来看过,说景皇后的暑热症已不碍事了,另开了几副汤剂与娘娘调理身子。”
“母亲的胃口可还好?”
“景皇后晚间用了一盏莲子粥,说很受用。”
宇文攸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都是羊氏的日常起居事项,侍者事无巨细,一一回答,主仆一问一答间,已走到了羊氏居住的康德殿门口。
早有宫人告诉过羊氏舞阳侯过来的消息,她有日子没见儿子了,心里早想得慌,便引着宫人在殿门口翘首以待。
宇文攸站在台阶下向羊氏行过礼,大步走了上来。
羊氏看见侍者手中的朝服,不觉莞尔,从袖底取出一方帕子,递与宇文攸,“干嘛这么着急,又走了这一身的汗。”一边又从宫人手中拿过一把团扇,轻轻与儿子摇着。
“几日没见母亲,记挂着母亲的病,就走得急了。”
母子两人沿着游廊缓缓向院中的凉亭走去,羊氏笑着道:“你人虽在皇上身边侍疾,每日却都打发人过来问我的病情,我的情形还有你不知道的吗?”
宇文攸道:“我不是怕母亲不愿我担忧,会有所隐瞒嘛,这样的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说着瞪向旁边的侍者,侍者被一记眼刀划过,只惊得哆嗦了一下,浑身的汗似乎都没了,觉得十分无辜,偏还不能开口解释。
羊氏看在眼里,笑了笑,“你吓唬他干嘛,他们不过是听吩咐办事。”看向儿子的眼光中都是慈爱之意。
大周朝的时候,宇文邵常年征战沙场,子嗣上就耽误了,如今只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年幼的公主,羊氏得子晚,故格外宠爱这个儿子一些。
一时两人走到凉亭中,羊氏示意宫人们退下,一边递了一盏酪酥给儿子,一边问道:“皇上病得怎么样了?”
宇文攸见问,眉间隐隐透出几分忧色,“太医说不大好,主要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若是凉爽些,兴许就好了。”
羊氏道:“那你怎么出来了?”
宇文攸道:“兄长知道我心里牵挂母亲,就令我过来看看。”
原来是赵王让他过来的,羊氏点了点头,仍旧轻轻给儿子摇着扇子,“老太后近来也身子欠安,你今年已十七了,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太后若是有个什么,至少又得等三年。总之你的婚事不可再拖,既然说好了他们李家的孩子,我明日便央媒人过去,与亲家翁商量一下婚期。”
宇文攸一时神思悠远,想起旧年里老太后华诞,宴席上的惊鸿一瞥,那如幽兰般沉静美好的女子,嘴角不觉勾出一道弧度。
羊氏看见儿子这个模样,忍不住随之莞尔,一边又提醒儿子道:“那酪酥虽拿出来有一会儿了,到底在冰山上镇过,你这一身的汗,也慢点吃。”
“儿子身体好着呢。”宇文攸不无得意,又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第3章
羊氏次日便找来媒人,交代了几句,媒人心领神会,立即前往李府。
羊氏想要速速完婚的意思通过媒人迅速传递给李昶,李昶想起病重的母亲,亦担心母亲有个好歹,这婚期要拖延下去,更何况还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不如早点把女儿嫁出去完事,当即就满口答应下来。
媒人重新把消息传给羊氏,羊氏便兴高采烈地令宫中詹事上书禀告天子。
皇帝虽然在病中,听见这个消息也颇为开怀,当即便召来礼官与钦天监的监丞,一边令择出吉日,一边张罗着预备纳吉、纳征、请期,只待九月十八日佳期一至,便去亲迎。
婚期传至李府后宅,却是几人欢喜几人忧愁。
李寔忧急如焚地暗自筹划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消息送出府去,他的妻子陆宛却浑然不察丈夫的心意,忙着给小姑准备添妆,又怕礼物薄了拿不出手,又怕落了俗套,堆了半个案头的金的玉的、圆的扁的,拉着李寔一起挑选,托着一副金镶玉的头面,巧笑问道:“郎君,你说这个好不好?小妹会喜欢么?”
李昶近来还是不允许李寔走出房门一步,连女儿李汝宓也加派人手,着意看管起来,两兄妹为了不引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