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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轻轻嘬了口水烟,道:“我不气玉娃子,我气我自己,玉娃从小到大跟着我们,年纪小胆子也小,从来不多和生人说话,可是为了他姐姐的病……”说到这,方世强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眼睛里也泛了红“他头一次去找别人,求别人说好话,再害怕他也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我没能把两个孩子照看好……真没用。”说罢,方世强拿手揩掉了眼角的泪水。
王福也低着头,红着眼看向一旁,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困难苦痛他们都经历过,自己从来没见方班主掉过泪或者说放弃过,方班主落眼泪加上这回是第二次,上次是班主夫人过世的时候,方世强亲手埋了自己的女人,抹了把眼泪说了句“娃她娘,你放心走吧,闺女我会好好带大。”。
方月没断奶时,方世强便在村里找刚生过孩子有奶水的女人,冰天雪地里跪在人家门前不肯走,一直跪到别人不忍心看下去,即使如此,一滴眼泪也不肯掉,归咎到底,这两个孩子,是他心中层层盔甲下的那片最柔软之处。
第二天,茶楼还是去了,就像王福说的那般,这钱该赚的还是得赚,方月的病不得再耽搁了。
确实如方玉所说,这是北平这片区域最好的一个茶楼,直上直下就有两大层,门口的台阶是用大理石铺垫成的,写有京北茶楼四个字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像是度了层薄金一般。
茶楼的老板姓杨,杨武文,约摸四十左右,可这人既不武又不文,反倒是一位成功的生意人,看到门外的方家班,杨武文便走了出来,亲自将人迎了进去,看样子倒是没有什么老板的架子,让人感到颇有些随和。
茶楼的大厅内装修得富丽堂皇,堂内摆有一个足够大的戏台,能够站上将近二三十个人,台下便是摆放整齐的红木桌椅,一个一层便能容纳下近百人,二层便是给贵客用的雅间,从上往下望去,将台上台下的风景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杨武文将方家班领到戏台子一旁,拱手道:“今天便是你们第一次在这儿登台,酒馆里来的都是一些常客,杨某人在此先拜托各位了,希望杨某人没选错了人。”
方世强点了点头,道:“杨老板还请放心,方家班定会拿出看家本事。
到了下午,这茶楼里的人便多了起来,戏台后的一处房间内,方玉细心的拿着胭脂上了妆,对着镜子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方世强帮着方玉整了整发饰,道:“玉娃是不是有些紧张。”
方玉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紧张,第一次在这么华丽的地方,还要面对这么多的人。”
方世强拍了拍方玉的背,轻声道“玉娃,爹曾经告诉过你,上了台后便要心无旁骛,管你面对的是什么人,就算下面坐着天皇老子,在台上的还是你自己……”
第4章 初登场
待到台下宾客几乎都坐满了,台上便奏起了乐,方玉身着一身大红戏服,精致的五官一亮相,台下便起了不小的骚动,戏班子里几乎没女人,所以便多是由男性登台演唱,这样漂亮的角还真是少见,尤其是这种年轻又漂亮的角。
虽说漂亮,但却不知唱功怎样,谁知方玉这一开口便是珠圆玉润,悠扬婉转,字字撩拨着人的心弦,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杨武文站在台子不远处瞧望着,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好听是好听,不过就是太年轻了,经验肯定不及那些老角。”杨武文身旁一位家仆模样的男子嘀咕道。
“那换你上去唱?”杨武文嗔怪到身旁的男子。
“老爷,你不请京城有名的角来,为什么非要请这种不知名的戏班,而且唱戏的还是个年轻的后生。”
杨武文轻哼一声“你懂什么,老角唱的自然好,但现在的人哪有不喜新厌旧的,后生又怎样?知不知道后生可畏。”说罢便抬手敲了敲男子的脑袋,“你不是说晏禧茶馆的黄老板今日去请严爷了吗?怎么样?”
男子委屈的摸了摸头,道:“和先前一个样,严爷哪照顾过谁家生意,听说黄老板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连严爷的影都没见到。”
杨武文撇了撇嘴“还真和我想的一样。”
“不过最近不太平,听说日本人在北边闹的动静可不小,最近北平的街道上又多了许多严爷的兵。”
杨武文忙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种事少打听,对谁都没好处。”说罢便转过了身继续听戏。
北平这住着个阎王爷,此阎王爷又非彼阎王爷,不是地下的那个阎王爷,而是说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北平驻守的一位少校军官,据说此人凶神恶煞青面獠牙,像是地狱的阎王爷一般,阎王爷原名严野,人称严爷,不过二十四五,年纪轻轻却得此殊荣,可见这人实力之恐怖。
传闻严爷训练部下极为有一手,他带的兵,性子野,但绝不野在普通百姓身上,他手下的兵个性随意,但绝对个个是听话的兵,严爷教训不听话的新兵蛋子时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爷提枪时你还在活泥巴,若是有什么不满,打得过爷再说。”虽然严爷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