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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深夜进入周家,将周段翎气到吐血,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但桓猊不会让他如愿。
当夜侍奉周段翎的奴仆全都杀尽了。
桓猊是何等骄傲的人,家族显赫,父母恩爱,全天下的富贵荣华都叫他占了去,直到自己父亲被政敌所害,家道中落,瞬间从天之骄子跌到了泥坑里,桓猊硬是挺着脊梁一步步往上爬,誓要洗尽身上的屈辱。
不曾想,背后给他捅刀子是自己的阿母。
她带给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所谓的妹妹,就是这个耻辱的印记,只要活一日,无时无刻不提醒他前半生父母的恩爱是假,真情是假,世间又有什么不是虚伪的。
对于桓猊的憎恶,身为同胞兄弟,桓琨何尝不知,周段翎是妙奴的亲生父亲,桓猊才视他为眼中钉,牵连到整个周家,欲除之而后快。
对待妙奴,这个在他眼里是阿母最大的不忠,亦是桓家的耻辱,不知要用何种手段。
阿虎见郎君心意已定,不再多劝,见茶凉了,默默添上新的。
人走后,桓琨从抽屉中摸出一根拨浪鼓,鼓面印有两个小儿嬉闹的画像,活泼生趣。
阿母怀妙奴时,桓琨尚且年少,陪在她身边掩护。
后来妙奴生下来了,睡在阿母身侧,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桓琨不欲外人知晓,谨慎地从婢女手里讨要了一个拨浪鼓,当作是给妹妹满月礼。
妙奴被带出桓家时匆忙,遗落了这个。
桓琨就收起来,时隔多年,他第一次翻找出来,鼓面的画像都已褪了色,两个小儿的笑脸也模糊了,但他忘不了妹妹的笑容。
那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阿母,乌溜溜地望着她。
他低头亲她。
她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早在那刻,他心中便认了这个妹妹。
不甘么,怨恨么。
桓琨想自己应当是怨憎的。
妙奴被送走后没多久,阿母也走了。
妹妹失踪,母亲走了,连阿兄也变得冷酷无情,一夕间亲人失尽。
八年来,他无不想找到妙奴,这次多么好的机会,但如果继续追查,只会让阿兄先找到妙奴,到时种种手段折辱欺凌,让他情何以堪。
与其找到她,宁愿永远不相认。
这样,阿兄也不会顺着他的手笔寻到妙奴。
第五章 男人 玉貂裘(五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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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男人 玉貂裘(五花马)|
第五章 男人
六年后。
庐江。
今日是三月初三上巳节,按照习俗,人们会去郊外踏青,河边沐浴,或祭祀拜佛,曲水流觞,上至长官权贵,下至平民老百姓都有活动。
城外一处山谷,满山暖风,阳光倒映在溪面上,鱼儿来回游动,咬着一具娇嫩白皙的胴体。
芸娣正在洗澡。
溪水里泛起了一层血红。
岸边似乎躺着一具尸体,不知是野兽还是受伤的樵夫。
芸娣噤声,穿好衣服凑近了,发现是个人,似乎受了重伤。
男人肩上插着一柄箭,全刺进皮肉,芸娣蹲下来,看了一眼箭,并未刻有哪家的标识,那便是行刺客之事。
芸娣折断了他后背上露在外的箭,正要将他掀身,倏地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一道寒冷而又阴鸷的男声缓慢响起来。
“你是何人。”
男人缓缓睁开眼,面色苍白,眼中有幽寒利锐之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埋在雪中也能射出利光。
芸娣起先生怯,可看到他煞白英俊的面容,又随之一怔,黑炭似的面颊莫名多出两团红晕,“我是来山里采莼菜的,看你人晕在水里,中了很重的伤,若不及时治疗,怕是有危险。”
芸娣看他体力不支,到底是个心软的性子,小心翼翼出声,“郎君可还好?”
面前人影憧憧,瞧得模糊,男人以为是一块黑炭,慢慢垂眼。
他盯着一双未纳袜履的白足,是女人的脚。
阳光底下,溪水淌过少女的脚趾,微微蜷缩着,像鱼的肚皮,白得耀眼。
男人目光微俯,眼皮覆着乌黑的眼珠,目光里少了一股煞气。
“郎君?”
“住嘴。”
男人似厌烦她吵闹,拧了拧眉头,眼底有些晕。
芸娣噤声,胸口却倏地一沉,男人一头栽下来,胸口被他额尖砸到,芸娣往后一个仰倒,就滚在了男人怀里。
衣袍上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雄性霸道的异香,一股脑儿钻进鼻孔,芸娣连忙站起身,却被男人牢攥住手腕。
掌心异常滚烫,犹如火焰里的铁块,仿佛哪里刺了一下,沸沸热热地麻到指甲眼心孔里。
挣脱出来时手腕见红,怕叫阿兄瞧见,芸娣垂下袖子,翻过这昏死过去的男人,将他拖到附近的小竹屋。
做完这些,芸娣回到城中时正逢热闹,刘镇邪问她,“怎么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
芸娣埋怨道:“路上人多,挤都挤不进来。阿兄,我怎么瞧着今年的上巳节比往年要热闹?”
刘镇邪道:“今日桓大都督进城,自然热闹。不多说,我们要尽快到兰香坊,免得叫妈妈挑剔。”
芸娣见他不曾起疑心,暗暗松了口气,刘镇邪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间有淤青,芸娣轻轻抽了口气,叫他发觉,停下脚步问,“怎么了?”
芸娣目光落在他袖间的手腕,系着五色彩缕,是去年七夕节她编的,又给阿兄戴上去,不由含笑抚了抚,“怎么还留着呢。”
刘镇邪眼中染了笑,“你给阿兄的,自然都要留着。”
兰香坊是城中有名的娼妓馆院,与一般只迎达官显贵的仙人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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