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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嫁人的时候,我自会拿出来分给他们,但现在大哥要要回去,若被外人知晓,会怎么想我伯府上下?”
“外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苦命妹妹的嫁妆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我沈家的钱虽然很多,但却不会花一分一毫养外人。”沈博的话相当不客气,脸色也阴沉下来。
顾知远纳闷:“到底大哥是听了什么人的话,要来我顾家门上寻我这等晦气,你放心好了,沈氏的嫁妆好端端的在库里摆着,一分一毫都不会少。”
“好!”沈博像是在等顾知远说这话:“一分不少那就最好了。我带了账房过来,伯爷你看什么时候能把库房开了,让账房进去清点,若核对无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我把账目和东西一并给了两个孩子。”
顾知远恨得咬牙切齿,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大哥信不过我,非要做的这般绝情吗?”
沈博没好气的点头:“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绝情的先是伯爷你,家妹十六岁嫁到忠平伯府,为你全府上下的生计操劳,旁人不知道家妹的功劳,伯爷你还不知道吗?不说别的,就你如今这翰林院的职位怎么来的,你敢说是凭你自己的才华吗?她尽心尽力为你顾家操持,三十还不到啊,年纪轻轻死在你们顾家,不过一年的功夫,你就另娶她人,到底是谁绝情?”
越说越怒,沈博气的直拍桌子。
顾知远脸色铁青,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跟沈家人打交道的原因,包括沈氏也是,从不会顾及旁人感受,说话难听,从不知道迂回委婉,将人的脸摔到地上踩踏犹不自知。
沈博这番言论在顾知远听来,就如一年前,沈氏出殡灵堂前一样,拿过往的事情来质问他沈氏的早亡,今天也不例外,其实他来要嫁妆根本就是借口,不过是寻个由头找他的不痛快罢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两个孩子,把清秋的嫁妆交接清楚。”
沈博冷静下来,不再跟顾知远围绕这个话题继续吵下去。见顾知远眉头紧锁,咬着后槽牙的样子,沈博又追加一句:“我不过是想清点嫁妆,伯爷一再阻挠,莫不是这嫁妆出了什么问题吧?”
顾知远拧眉紧咬下颚:“能出什么问题。既然大哥执意如此,那就交接吧,横竖都是两个孩子的,顾家上下,谁也不会贪他们一文钱。”
沈博冷哼:“哼,希望一切如伯爷所言。”
沈家的账房和顾家的账房会面,顾青竹姐弟被叫到了现场,隔了一世,顾青竹再见到沈博时竟未曾觉得陌生,凝视着他来到跟前儿,轻柔喊了声:“舅舅。”
沈博回身,将顾青竹上下打量一番,个头高了些,却也瘦的厉害,也就是顾家这群没心肝的才舍得把一个孩子放在庄子里过一年,牙关再次紧咬,往一旁淡定喝茶的顾知远看了一眼,硬生生压下不快,让两个孩子坐到一旁,将他们手里嫁妆库房的钥匙拿出来。
两人把钥匙拿出,沈博递给了账房,沈家由柳婶子带队,顾家由管家和账房随行,一行二十来人往库房去当面清点。
秦氏得知了消息,从外面走入,急急的说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沈家未免欺人太甚。”
秦氏气喘吁吁,只恨自己来的迟,府里的消息传到她面前时总还是滞后的,若早知道沈家舅爷上门讨沈氏的嫁妆,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查的。
就知道沈家人没安好心,派个管事来送时令鲜货,原来竟是存的这心思。
沈博原就看不上秦氏,见她火急火燎,脸上露出轻蔑之色,连话都不愿跟这个女人说,兀自坐下喝茶。
秦氏见状,来到顾知远身前,轻道:“伯爷,这沈家分明就是上门找茬儿来的,您就这样不闻不问,由着他们欺负嘛。”
顾知远放下杯子,脸色不是很好:“住嘴。沈氏的嫁妆是由沈家出来的,沈家有权清点,你多什么话?”
“伯爷。那,那嫁妆进了顾家的门,那就是顾家的东西,他沈家凭什么带着这么多人来清点?”秦氏气急败坏的样子,让顾知远很不满意,紧锁眉头瞪她两眼。
“哎哟,我记得之前听伯爷说过,这秦氏知书达理,是个有大学问的女子,竟也能像市井泼妇一般,说出这样不懂礼数的话来,我沈家的女儿嫁到顾家,我沈家的钱难不成就成了顾家的了?你们读书人不是有个词嘛,叫什么来着……”
沈博话到嘴边,没说的出来。只听一旁顾青竹平静的接过话头:“叫贻笑大方,舅舅。”
“对对对,就是贻笑大方。还是我们青竹懂得多啊。伯爷,不是我说你,看看你这个夫人,连个孩子都不如,还想做什么大学问,先把做人学会了再说吧。”
沈博三言两语就把秦氏贬低的一文不值,秦氏气恼不已,正欲上前对峙,被顾知远喝住:“你与他计较什么?”
沈家的人惯会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秦氏善读书,可说不过这些人,回头再给绕进去,凭的失了格调与颜面。
顾知远开口了,秦氏纵然胸中有骂街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