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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荼这形容落在冯彧眼里,异常刺目。
“陛下既无事,臣便告退了。”躬身一揖,出门,秦放也行了个礼离开,就剩得师荼一个大男人站在原地舍不得走。
谢瑶赶紧冲他使眼色,师荼上前,摸摸元霄的发顶,笑容愈发宠溺温柔,“陛下要乖乖养病哦,臣待会再来看你。”
元霄猛地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它,掉了一地啊。
微微抬眸,大眼睛闪亮闪亮:“摄政王,你是不是也病了?”
师荼一僵,摸摸收回亵渎了龙头的爪子,轻咳一声,对谢瑶说:“麻烦长公主照顾了。”
谢瑶真恨不得踹他一脚,“本宫是长公主,照顾陛下是应该的。”哪里需要你如此拜托?陛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师荼出去,便见冯彧和秦放都在外殿候着。
听得响动,两人一起转头看过来。
“你们打算瞒她多久?”冯彧问。
自然是瞒道解决完后患再说。
但这话,师荼不会告诉冯彧和秦放。
冯彧可不傻,“你们该不会是想等那位正主回来一网打尽,永绝后患再告诉她吧?”
“冯侍中说什么?本王不懂你的意思。”
冯彧:……
心态爆了,冯彧拂袖而去。
看着他背影,秦放问:“你们确定有那么一个人?”
“谁知道呢……”师荼叹息。
内殿,谢瑶替元霄把了会儿脉,确定她已无大碍,又交代了常桂一些注意事项。
元霄这才醒起,“怎么没看到阿瑜?”
“他有事,出门两天。” 谢瑶故作轻松。
但回头,她就叫人将小皇帝醒了的消息传去了感业寺。
谢瑜正在佛堂礼佛,听完只是敲木鱼的手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敲。来禀报的人见他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便退了出去。
不多时,张琼华过来,待他礼佛完毕才进门。
“阿瑜可是有什么心事?”
谢瑜一来,便每日敲着木鱼礼佛,连张琼华都看得出来,他的本心乱了。
谢瑜看她身后跟着的人,明明张琼华是以戴罪之身来此修行,却俨然成了感业寺的住持,不管后宫,管佛寺,她这种人,大概无论走到哪里,都如鱼得水。
“太后能跟我说说皇上小时候的事情么?”
“阿瑜别再叫我太后,叫我法号普惠。”张琼华纠正。
虽然这位太后在寺院还前呼后拥,风光无限,但气质却比在后宫干净沉静了许多。
两人在一棵菩提树下坐定,她才启口: “说起来皇上也是个可怜孩子,出生便没了娘,身体一直又不好,作为先皇唯一的子嗣,还被各宫嫔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直到他两岁时我进宫。先皇说,如果我能将他抚养长大,就册封我为后……”
别人都是母凭子贵,而她,母凭继子贵。
先帝虽残暴不仁,但待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格外看重的。而张家也因这个孩子一步一步踏上权力巅峰。
只是连张琼华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孩子拉下马。
“这么说,皇上从小便是由普惠法师亲手带大的。”
“可不是么?不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但也算尽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我这个母亲尽心尽力,最后却依然离心离德。”
张琼华叹气,谢瑜却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这么说,小皇帝是男是女,她是必定清楚的。若小皇帝以前就是女儿身,张琼华为保住自己的位置,欺瞒于世,可以理解,但张琼华都被小皇帝逼到这份上了,没道理还会替她隐瞒。
回头再想,先帝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可能连先帝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还册封储君吧?
这么说,现在的小皇帝真是假的?
“阿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谢瑜扶着额头,尽量不让张琼华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但不表示张琼华不会推测。
“你这次来感业寺吃斋念佛,可是在替皇上祈福?皇上可是又遭了什么劫难?”
谢瑜不答。
张琼华又说,“皇上五岁那年,有一位得到高僧替他批过命,说他命格极贵,但贵极易折,活不过二十二岁。要想长命百岁,就得改命。”
“改命?”
“是的。那高僧说得玄乎其玄,当时我也没听懂,大意是说,如果他要当皇帝,必然英年早逝,远离帝位还有一线生机,但这个‘远离帝位’又不是他不当皇帝就行,而是得用别人的命数来换他的命数,称之为改命。”
谢瑜想起了小皇帝身上的胎记,“用谁的命数来换?”
张琼华想了一下,道:“这就更玄了。那高僧说这个大世界中存在千千万万个小世界,而这千千万万个小世界里,存在千千万万个相同命格的人。这个世界的你,跟另一个世界的你,是同一人,但又不是同一人,如果遇上无法度过的大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