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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对暨阳侯府的二管家说:“好叫管家得知,昨日散学的时候,我们殿下分派了差事下来。所以,今日怕是劳烦管家白跑一趟了。”
听到是皇子有吩咐,二管家一呆,脸上立刻就露出了苦色,方才的趾高气昂,就像是被针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
“沈公子,夫人日夜思念公子,还望公子体谅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呐。”
这还算句人话。
只是,沈介却不为所动。
他是心宽脾气好,不爱和人计较。但他却不是个软面包子,随便谁都能拿捏一二。
他很清楚,二管家之所以怂的这么快,无非是因为知道侯府得罪不起皇子。
而若请不到自己,侯夫人云氏肯定会不高兴。
而云氏不高兴了,因办事不利而惹得云氏不高兴的二管家,就难逃暨阳侯的责罚。
沈介更清楚,就算自己如今改口,答应去暨阳侯府,二管家也不会对自己有丝毫的感激。
他只会更怨恨自己,甚至变本加厉地在背地里诋毁自己一家。
所以,沈介说了有事,那么今天就算是没事,他也会给自己找点事出来。
二管家又求了几句,见沈介是铁了心不肯去,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拱手道:“沈公子好自为之,小人告退了。”
沈愿的汗已经下来了,但为了不给儿子丢面子,他忍着没有说话。
可是,等那二管家一走,他就忍不住身子一软,瘫在了椅子上,口中唉声叹气道:“这一回,暨阳侯一定要大怒了。唉~”
“啪!”
庄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指着沈愿的鼻子大骂:“那侯府里一个下人,就敢对着你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竟然还想着暨阳侯会不会动怒。沈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好半晌,他才道:“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总是连累得你们娘俩儿向别人低头。只是,形势比人强啊。”
人家暨阳侯是天子的宠臣,他沈愿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为官这么多年,一直不上不下,不高不低的。
今日儿子倒是一时痛快了,可若暨阳侯一怒之下,弄得他丢了官,他们这一家子又该怎么办呢?
沈愿忧心忡忡,沈介却是成竹在胸,安抚他,“爹,你别急,他不敢的。”
以往是他年纪小,脸皮薄,用六殿下的话说,就是无谓的自尊心太盛,才会在暨阳侯那里处处受制。
事实上,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他们固然是有求于暨阳侯,暨阳侯又何尝不是有求于他们?
只要暨阳侯一日还在乎云氏,一日想让云氏开怀,就不能把沈家往死里得罪。
若不然,真逼得沈介鱼死网破了,他怕是一辈子也别想云氏给他好脸了。
父母那一辈的事,他也了解过,父亲沈愿也并不瞒他什么。
在他看来,两个人都有不是的地方。
因着父亲的缘故,他忍让了这么多年,心里也不是不厌烦。
所以,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沈介心里其实是很痛快的。
他说:“我先陪二娘去看望外祖母,爹你就在家等着。到不了明天,那二管家就得来负荆请罪了。”
第99章 张阳来访
梁靖恨呐!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已经磨着祖父动用了家里许多的人脉, 几乎把卢文遭遇的前因后果扒了个底朝天。
可是, 为什么还是沈介更胜一筹?
沈介:呵呵, 这个嘛……只能说近水楼台了。
自从沈介跟着六皇子的时日久了, 耳濡目染地悟透了“不要脸”的精髓, 就一举扭转了沈家和暨阳侯府的局势。
原本沈家在暨阳侯府面前, 是各种受制, 就算沈介偶尔耍耍性子, 也要顾忌母亲云氏夫人, 怕她伤心难过。
可是,顿悟之后, 沈介突然就看明白了。
——他这个做儿子的固然不愿意母亲伤心, 可暨阳侯这条身处火葬场的舔狗, 更不愿意云氏伤心。
既然如此,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比起从小把他养大的父亲和二娘, 自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的母亲,其实在他心里的份量, 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重。
在明白暨阳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母亲伤心之后,沈介对反过来利用母亲辖制暨阳侯, 就颇有几分心安理得了。
那日借着暨阳侯府的二管家,沈介牛刀小试,效果也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好。
当天,二管家便在暨阳侯世子张阳的押送下, 跪到了沈愿面前负荆请罪。
当时, 沈介还在庄家没有回来, 沈愿一边惊讶于儿子猜测的准确,一边觉得受宠若惊。
在张阳代表侯府向他拱手行礼的时候,他急忙侧身避开,连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