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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给逼的。
见五皇子一副“小心肝颤颤”的模样,齐晟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五皇子“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了,你就一点不怕。”
齐晟笑道:“这算什么,本朝的文官已经很斯文了。”
“斯文?”
五皇子瞪大了眼,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斯文”这两个字了。
齐晟点了点头,朝他挤眉弄眼地笑:“你若是不信,就去翻翻前朝的史书。前朝的文官,那才叫能文能武呢。”
“真的?”五皇子将信将疑。
“当然咯,不信你自己去看。”
五皇子断然回绝,“你休想骗我去读书,你不是看过了吗?你告诉我,怎么个能文能武法?”
见不能骗住他,齐晟遗憾地叹了口气。
然后,就在五皇子的催促下,一本正经地说:“文能提笔写文章,武能朝堂打群架。”
他还生怕自己说的不够形象具体,特意又举了个具体的例子。
“前朝神宗年间,南安将军因军费之事,在朝堂上和户部起了龃龉,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五皇子目光炯炯,充满了好奇,见他还要卖关子,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呀!”
齐晟一脸痛惜地说:“当时,户部在朝会上的一共有一个尚书、两个侍郎、十三个清吏司的郎中。一众平日里拿个茶杯都嫌重的文官群起而攻之,把那南安将军的耳朵都咬掉了一只。”
“嘶~”
五皇子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真是太可怕了!
二皇子也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肆无忌惮地伤害别人?
因为有一个野心勃勃却脑子不够的娘,他自幼命运多舛,多少次在生死线上险死还生。
他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靠得住。
——就连自己的亲娘都整日里琢磨着怎么利用他,别的什么人,又怎么可能对他诚心相待?
可是,后来就有那么一个人,不顾一切地靠近他,想要给他以光,给他以热。要把他从冷眼旁观的位置上,拉到这十丈软红里。
或许,是她太热情了,也太明亮了,让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探出指爪,慢慢地、慢慢地接触一下看起来就会灼伤人的阳光。
——好温暖呀!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会灼伤人。
就当他以为,他能顺着这一缕光和热,慢慢地融入正常人的世界的时候,现实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痴心妄想!
岳家一夕败落,妻子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的光,突然就没有热度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害怕。
——自己就会发光的人,尚且会落得如此下场,像他这种蹭光的,岂不是更加不堪?
他害怕了,退缩了,重新又回到了那个自以为安全的地界,再次冷眼旁观。
然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光与热的源头。
后悔吗?
自然是后悔的。
自责吗?
从未这样自责过。
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覆水难收,不外如是。
二皇子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退缩得太快,田真也不会在绝望中自我毁灭。
自责与后悔包围着他,几乎让他步了田真的后尘。
他不再时时处处警惕小心,他觉得就这样被人害死了也不错。
可笑的是,真当他做好了被人害死的准备的时候,那些一直想要害死他的人,却又都按兵不动了。
正当他茫然失措的时候,一条与他息息相关的消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张大人,你确定自己没弄错?”
把消息带给二皇子的叫张贵,是个六品翰林。
张贵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出身,但他生性痴迷书画,之所以考个功名,为的只是不让自己沦为匠人一流。
二皇子或许没有别的才能,但在书画一道上却颇有造诣。
特别是画那些凋零萧瑟之景,情与景浑然天成。
自从张贵在自己一个同僚的书房里,见过二皇子的一副秋风图之后,顿时惊为天人,掉进了名为“二皇子”的坑。
还是自己把土拍严实,彻底不准备爬出来的那种。
他磨着同僚替他引荐了二皇子,历时近一载,才从二皇子手里求得了一个扇面,如获至宝,轻易不肯示人。
对于二皇子不喜欢人近身、不喜欢外出做客和参加文会,甚至别人踫一下的东西都不会再用了等等的怪癖,张贵是半点都不以为意。
不止是张贵,仰慕二皇子才华的那几个人,都不以为意。
——哪个大家没有一点与众不同的怪癖呢?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