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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谁不想要呢?
齐晟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关进了玻璃球里的虫子,前途一片光明,就是没有出路。
天子的心思他就算一开始不明白,如今也都明白了。
只是,天子想的,他不想呀。
上辈子拼死拼活,是因为家底薄,想让自己和父母过体面的日子去,就不得不孤注一掷。
而既然已经是孤注一掷了,自然容不得失败。
因为,他若是败了,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心气再爬起来。
如今想想,他也并不后悔那时候的拼搏。
因为,他至少给了父母足够后半生安稳的钱财。
当然,最让他庆幸的,是他上辈子并非独生子,他英年早逝,父母也不至于无所归依。
这辈子不一样了。
他的起点高,生来就是天潢贵胄,不用奋斗就能做一条让人欣羡的咸鱼。
当然,上辈子过劳死的痛苦,也给了他很大的心理阴影。
他为什么还要奋斗呢?
做一个随心所欲的纨绔他不香吗?
只是,事与愿违呀。
虽然这话让他自己说出来很矫情,但的确是他爹要逼着他上进,更有强行把皇位往他手里塞的意思。
这是明面上的。
更让齐晟觉得如芒在背的,是他隐隐约约地觉得,暗地里也有一股力量,在配合天子,甚至是在推波助澜。
所以,与他利益相悖的太子要下台了,他应该高兴的,却又有些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分明觉得,这是把自己往自己不愿意去的境地推近了一步。
因着有谋害天子的罪名在,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一个人敢替太子求情。
除了太子太傅。
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上,太子太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跪在大殿之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情天子再给太子一个机会。
“太子一向仁孝,若非有人咄咄相逼,又怎会做出如此无君无父之事?”
查明真相之后,太子被固然禁足在东宫,被还了清白的大皇子虽然从宗人府出来了,却也被天子以修养的名义软禁在了府中。
但大皇子的党羽却没有被禁足。
太子太傅的话分明意有所指,且话里的意思昭然若揭,那些支持大皇子的人怎么可能愿意?
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不但反驳了太傅的话,更是不算隐晦地把太子给捎带上了。
太子太傅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又没有苏秦、张仪的才能,一张嘴怎么可能怼得过多张嘴?
最后,还是天子看不下去了,制止了这一场一边倒的唇枪舌战。
至此,废储之事,已成定局。
天子未免夜长梦多,当时就撸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改封为成王。
然后,趁着年底祭祖的时候,直接就报告了祖宗:
虽然朕努力了很多年,但奈何太子实在愚钝,不可教。
朕只好将他废黜了。
不过,诸位祖宗放心,朕已经看好了一个新的继承人,这一个虽然和天资纵横的朕不能比,却比成王好上一百倍。
哦,对了,朕把太子废了之后,改封成王了。
…………
废太子一事尘埃落定,大皇子一系额掌相庆。
就趁着过年这段时日,他们就开始暗中串联了,就等着来年开玺之后,就联名上书,请陛下早立太子,早定国本。
不管怎么说,过年总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情。
满打满算,齐晟在礼部苟了也有一年多了,礼部上上下下也都认识了这位郡王。
而且,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
如果不是出了废太子这个惊爆的事,百里奇还准备把撰写天子祭告天地祖宗的祭文交给他来写呢。
不过,齐晟也没闲着。
因为,他又被借调了。
只不过,这一回不是借调到鸿胪寺,而是借调到了太常寺。
为此,鸿胪寺卿熊褚墨遗憾了好久,私底下和两个少卿抱怨了好几回:怎么就让太常寺给截了胡呢?
鸿胪寺是清水衙门,熊褚墨在天子面前也不是很得脸。
所以,他只敢私底下抱怨一下。
户部尚书就不一样了,他敢直接朝天子要人。
而且,徐尚书说话特别直白。
“陛下,以睿王殿下的才能,放到太常寺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齐覃就想问问:你说这话,太常寺卿知道吗?
但他到底顾念着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齐覃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哪里不是历练?”
徐尚书据理力争,痛心疾首地说:“陛下,正因为睿王殿下年纪还小,才不能让他误入歧途呀!”
这一回,齐覃终于忍不住了。
“徐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