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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呦呦伤心了,她自然要膈应他一下。
当然,这样是最好的,她之前就发现阮呦同阿奴之间有些不对劲,那个冷冰冰的少年桀骜不驯浑身是刺,却在呦呦走出去的时候,收了刺,变得温顺平和。
她原以为是因为那少年感恩呦呦救了他。
见惯大风大浪的她,便是看不清那少年到底如何作想,也能看清楚阮呦少女情愫。
他们两个不适合。
就做普通的兄妹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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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哥哥,你怎么把药弄洒了。”阮呦走近手推车,弯腰将地上的竹筒捡起来,地上湿漉漉的中药被烈日晒了一会就干涸了,只留下残余的药渣。
她猫着腰,从陆长寅的角度看下去,长长的睫毛微卷,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下巴尖尖的,唇角微微翘着,说不出的乖巧。
她还是叫他阿奴哥哥。
却感觉变了。
阮呦将竹筒收拾起来,又去取了一个装着药的过来,弯了弯杏眸,笑意柔和,“还好之前给阿奴哥哥和惜儿囤了药。”
陆长寅看着她毫无芥蒂的模样微怔一瞬,眉头微微皱了皱,半晌,只沙哑的应了一声。
吃了药见阮呦要走,陆长寅微抿着唇,叫住她,“阮呦。”
他神色倦卷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睡意,浸墨的黑眸凉凉的,如万底深渊,看不透也猜不透。
阮呦坦荡荡地对上他的眼睛,笑着问,“阿奴哥哥还有事吗?”
她咬了咬舌尖,手指头情不自禁蜷缩。
不要紧张,阿奴哥哥是哥哥。
哥哥。
陆长寅舔了舔唇。
察觉到她将这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他抬眸看向陈娘子那方,知道定然是陈娘子同她说了什么。
这样也好。
他垂下眼眸,微翘起唇,声线低沉,淡淡地开口,“无事。”
无事。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就阖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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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七月,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烈日,天空中的云好似被融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知了起伏不停的叫声更是天了几分燥热之意。
能跟着同乡人一起走,阮爷爷的心事卸了大半,脸上浮出笑意来。
正午天气最高,村人就做了调整,在最热的午时停下来休憩,等避开最热的日头再继续赶路,白日走得稍慢些,等夜里没了太阳,一行人脚步就走得更快了。
路上发生了好些冲突,一些单独出行的人都被人抢了,还打死了人,阮家跟在程家人的后面,那些人虽然虎视眈眈,到底没有太胆大。
阮爷爷心放下来,面色轻松许多,这些日子阮二叔忙得满头大汗,从头到尾都没有停歇过,这一路上得病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家去看病。
阮呦这两日表面上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阮家人都了解她,她是个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不说话的小姑娘。
阮爷爷就在晌午休息的时候用刀砍了一截木头,做下大树的阴影下雕刻起来。
阮呦给他送饼和水过去的时候,阮爷爷就笑呵呵地把雕刻好的物件给她。
是一套十二生肖雕像,木头雕刻出来的,上面砖了小孔,栩栩如生,憨态可掬,精致又可爱。
“呦呦喜不喜欢?”阮爷爷笑眯眯地问,眼睛都皱纹皱着,慈爱非常。
阮呦心尖一热,鼻头发酸,抿唇笑,“谢谢爷爷,呦呦很喜欢。”她弯着杏眸,甜软软的声音里带着鼻音,伸手将十二生肖取过来,仔细用针线串在一起,然后挂在脖子上。
阮爷爷见她喜欢,也跟着笑起来,拍拍她的头,“喜欢就好,爷爷希望呦呦开开心心的。”
阿奴那孩子看着不错,呦呦的身子骨不好,日后恐怕说不到好亲事,阮家自然能看出来阮呦对阿奴好,他们也睁一眼闭一眼,阿奴那孩子没家人,日后跟他们一起过,要是能和呦呦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能让呦呦这么伤心,定然是阿奴那孩子说了什么话。
阮家也不怨阿奴,这种事到底要两厢情愿才是美事,不然反倒成了一桩孽缘。
只是心疼自家小姑娘,明明这般好啊。
阮爷爷疼惜地看着阮呦。
“嗯。”阮呦吸吸鼻尖,将泪意憋回去。
她心底愧疚,觉得自己不懂事,眼下在逃荒,却害得家人因为她个人的小事这般担心。
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但大部分人都没有闲着,而是四处去寻有没有什么树叶树根或者找些野果子。
也有人进深林里去打猎。
阮呦也不闲着,她将家人换下来的衣裳破了的口子都缝补了一遍,又缠着阮雲要一道去找吃的。
阮雲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起。
两人在林子周围转悠了一圈,四处皆是人,外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光秃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