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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 点头嗯了一声。
的确是一场好戏。
她心底也是真的解气。
此刻心情好起来, 阮呦嘴角的笑意盈满梨涡, 她轻轻关上车帘, 轻声道,“看来程方南这乘龙快婿做得不顺畅,本来该是个盛大的婚礼, 到头来落得这样凄惨荒凉。”
盛瑛垂眸掩住几分笑意, 朝着外面招了招手, 马车就继续行走了,他懒懒地靠在车厢,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阮姑娘可有想过自己的婚事?”
他像是随口一提,阮呦也觉得好似没有害羞的必要,便摇头,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如果不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没有必要再去想要嫁什么样的人, 要什么样的婚礼,那些……都毫无意义。
想到什么, 阮呦嘴角的笑意浅了下来,今日正是娘她们和张家约定的最后时限。
马车走得四平八稳,到了阮家的时候, 阮呦朝着盛瑛道了谢,却立在门外犹豫着,迟迟不敢进去。
说到底她是希望娘她们不要应下这桩婚事的。
夜风吹拂而过,凉风蹿进衣襟,后脊凉了一下,阮呦才认命地推开门走进去。
“呦呦回来了?”李氏正在打水,见她回来了,忙道,“快去屋子里加身衣服,天有些冷了,别着凉了。”
阮呦应了声,想回屋子,又退了回来,“娘,张家的事……”
“这事啊,”李氏将木桶提起来,“往后推一些再说,你哥哥了,等他春闱之后再谈这件事,张家那方今天来问了,娘也跟她们说了让她们再等等。”
阮呦提着的心就落了下来,抿着嘴笑,“欸。”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李氏瞧见她手上的东西。
“是账簿,”阮呦回答,想起白日的事,她走过去,“娘,我有事要跟你和义母还有爹爹说呢。”
晚上用饭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坐在桌子上,阮呦就将白日与盛瑛的话都告诉了李氏她们。
“铺子的事我和谢姐姐都怕自己办不好,想让义母来打理,再有就是那田庄的事,庄子在北方,咱们也可以夏天去避暑,再有那可以种蔬菜粮食,咱们能卖,也能屯着。”阮呦道。
阮爹在饭桌上最高兴,他喝了点酒,一张脸兴奋得红通通地,搓了搓手,“庄子好,庄子好,咱们活了一辈子不就想攒钱买个田地,如今在燕京城里没那个条件,有了田庄也能种果林种蔬菜,粮食能囤起来。咱们租给别人种,每年收四成就行,那些收成也能卖些银子。”
阮爹最喜欢的还是山野田园的生活,虽然整日捣鼓着木活,但攒钱买田地却是他大半辈子的心愿。
阮呦正是知晓这个,所以才会想着买那庄子,再者能屯粮食,她再也不想经历四年前那场灾荒了,如今想起来还会心悸。
有了粮食心里也有底气。
况且她从盛瑛的话中悟出来江南那边似乎不□□稳,不管会不会乱,防范于未然总归是没错的。
“爹爹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阮呦弯了弯眸子。
“那盛公子是咱们的大恩人啊,他既然对咱们如此好,咱们也要好好感谢他才是。”李氏笑着道。
“那位公子说他是在做生意,我们只要经营好了店铺让他能赚钱就算还他恩情。”阮呦回道。
吃过了饭,阮呦就在院子里继续描着,这几日阮惜也跟着她一道画画,他就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地,阮呦之前不知晓他在画什么,看了之后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阮惜画的,正式她想要绣的……燕京除夕夜景图。
只是那画太过庞然,这些日子下来画了二十几宣纸拼凑起来也不过是画作全貌的十分之一罢了。
阮呦知晓阮惜有画画的天赋,但从未想过,他竟然能这般出色。
除夕夜的景色,在他的一笔一划之下庞然大气,栩栩如生。
也难怪谢钰称说惜儿有神童之姿,若多加引导,日后必然能成为谢家老祖那样出色的人物,他虽然坏了脑袋,心智不成熟,但更可贵的也就在此。
阮惜能够在画画一事上永远保持一刻毫无杂念的赤子之心。他的世界是干净的,不掺任何杂念,日后亦不会为名声金钱所累。
阮呦在阮惜身边坐下来,心中庆幸,也是上天眷顾,给了惜儿这样的才能,日后谁也不会看轻他。
“惜儿。”阮呦摸了摸他竖在发顶的小发髻,笑着夸他,“画得真好。”
阮惜抬头看她,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精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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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二月底。
国子监给考生们放了长假,让学生们都在家中好好调理身子温习,阮呦一早就在路口等着阮雲,等看到胡同口那抹清瘦的身影时,她直接就飞奔上去。
“哥哥。”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阮雲抱住她,心软得一塌糊涂,“你慢慢走过来就是,哥哥又不会跑了。”
他低头,看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