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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疑惑地皱着眉头,“那大人姓什么?”
“姓封。”
“那我日后也姓封,”她弯着眸笑起来,又摘了一朵芍药插在自己发髻上,“万安你看我好看吗?”
万安看了一眼,许是被她眉眼间蓬勃的朝气渲染,一向老成严肃的脸上缓了几分,他点头回道,“好看。”
小七又问她,“为什么大人要叫本座?”
“因为大人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万安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是奇怪,并未觉得不耐烦。
小七手指捏着那多芍药花,她低头嗅了一下,再抬头时,笑得灿烂,“那小七也要成为大人那样的大人物。”
万安嘴角带了笑意,他看着前方敞亮的大堂,整了整神色,“到了,你进去罢。”
“记得千万要对大人行礼,莫要惹了大人生气。”
他正唠叨着,小七就蹦蹦跳跳地打开门进去了,见了这一幕他的心提了上去。
小七忆起万安的话,笑嘻嘻地朝着坐堂之上一身绯衣的封昀行礼,“封七给大人请安。”
未等封昀发话她就起来了,见封昀盯着她发呆。
“大人,花送你。”她起身走到封昀身旁,将芍药递给他。
万安神色绷得很紧,怕小七的无礼惹怒了封昀,但出乎意料,封昀伸手接了,他嘴角牵起,可以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万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用膳的时候,小七仔细打量着封昀,松松垮垮的绯衣未系腰带,人斜靠在榻上,露出半边肩膀和锁骨,修长的右手捏着长长的烟袋,那烟袋红黑底色,中间镶嵌了梅花玉环,显得华丽秀雅。左手斟酒,半眯着眼睛似醉非醉,身旁三五个女子亲手喂他吃食。
屋子里燃着熏香,小七原是用手抓饭吃,她见了封昀的动作,便也用左手握着筷子,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封昀面前的酒杯。
“看什么?”封昀问。
“我也想喝这个。”小七指了指酒杯。
封昀笑起来,招手让侍女给她倒了一杯。
小七抱着喝了一口,却被呛得咳嗽起来,一张蜜色的脸蛋通红,眼眶溢出泪来。
封昀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临走的时候,小七扯了扯他的衣袖,“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封昀恍惚了一下,低头瞥了一眼,并未说话,就进了马车。
“姑娘……”侍女唤了一声。
“我不叫姑娘,我叫小七。”小七转头道。
“小七,回去休息罢。”侍女道,她领着小七回了院子,便转身去烧热水。
等到提着木桶回来的时候,依稀听见从屋里传来什么声音,她放下木桶,从缝隙里去看。
屋子里的人,懒懒地靠在床榻上,她曲着一只腿踩在床榻上,解开腰带露出了半截肩膀和锁骨,一瞥一笑,宛若督主。
她甚至学着大人的语气和神态,微抬着下巴,吐出两个字。
“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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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燕京城里忽然涌出些大大小小的意外来,临安街道寄宿的有三个赶考的学子吃坏了肚子。这本是小病,只是没想到接连不断的拉肚子,竟然闹出了痢疾,三个人中死了一个人,另外两个卧床不起,正好生调理着。
阮呦连着做了几日噩梦,白日也心神不宁,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生出来,便将自己拘在家中不轻易出门,同样的,也不让阮雲出门。
闷在家中好几日,阮雲几乎憋坏了,这段时间有不少人递了帖子想邀他一同温习课业,同窗互相温习研讨这是固有的传统,也算是为之后积累人脉。
阮雲学识好,来请他的人很多,他原是准备答应的,只是每每打算出门就瞧见阮呦忧心忡忡的模样,便拒了那些人。
也有人提议来他家中,他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
开玩笑,他平日将呦呦防得严严实实的,还真能让那群兔崽子偷看了去?
只是今日,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得出去一趟。
阮雲将收下之人刚刚传递过来的消息烧了个干净,他眸色一沉,心中冷笑,直直去了阮呦的房间。
到的时候阮呦正坐在屏风后绣着什么东西,她身旁挂着一排彩色的丝线,正蹙着眉头仔细挑拣着,似乎想着用哪种颜色更合适。
听见脚步声,阮呦转过头,眉目舒展下来,甜软软地叫了一声,“哥哥。”
阮呦放下手中的针线。
“在绣什么?”阮雲走近了些。
阮呦却有些心虚地用布将其遮掩起来,“绣的一幅画,等绣好了再给哥哥看。”
阮雲见她藏掖着,知晓那画定然有什么秘密,她还不想说出来,阮呦也不强迫她,温和地笑了笑提起他来的意图,“好,你什么时候给哥哥看,哥哥就什么时候看。”
“我听娘说张夫人赠了呦呦一对手镯?可以给哥哥看看么?”
阮呦没想到他忽然提及这个,应了声,她转身将一只红木小匣子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