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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寒闻言眼神顿时游离起来,眼看闻声耐心告罄转身要走,他终于呐呐出声“回来哄小饭桶开心咯,上次迁怒她是我不对,以后有事直接打你……”
说到这儿就没再往下说,见闻声回头,又不想和他对视似的撇头盯着廊檐下的盆景,颇有些不忿“所以做人为什么要说实话?压根一点都不痛快……可恶!”
闻声听见他的嘀咕,自己方才那番猜测果然没有错。以免他恼羞成怒,不好再得寸进尺,闻声只能压下嘴角的弧度,假装肃然道“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带她去游船啊,”姬寒已经有点不耐烦,“哎呀反正和你没关系,我就来告诉你一声,明天小饭桶归我了,找不见也别找,问就是惊喜!”
闻声明天晚上本就和宋茯苓约好去汤泉会馆,也没有功夫阻止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闻声之所以有此交代,是着实担心姬寒霉运缠身的体质。此前他和小扶桑独处的那段时间就意外频发,这段时间在闻声眼皮子底下才好转一些。
如今他又回来了,闻声实在忍不住担心又会发生什么意外。
抱着仅剩的那点侥幸,第二天闻声坐上了去沙皮巷汤泉会馆的马车。
闻声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是姬寒用自己开过光的霉运证明,他赌错了。
第117章 七·十六
沙皮巷在城西, 临近西桥,再往上走就是长寿山。西桥虽然不比金明池的白塔桥繁华,但夜晚的河面依然船声嘈嘈。
只多是货船, 如此显得偶尔那一两艘游船画舫格外显眼。
刚进会馆没多久, 就有伶俐的管事引着两人进汤室, 宋茯苓似乎不太习惯陌生人的碰触, 面上颇有几分僵硬。
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汤泉备好了你们就下去吧,去外面侯着。”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闻声已经褪下外袍, 只剩下贴身的中衣。他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兀自去查看台下其中一处池眼。
药材都是提前泡发好的, 源源不绝的热泉顺着蜿蜒的竹管流入池中,不用担心随时冷却。
闻声试了试水温和药性,果然都比在家用寻常热水好。起身正要叫人把宋茯苓抬进去,却发现身后已经空空荡荡,宋茯苓还衣裳整齐地坐在车椅上。
“可要叫人?”闻声下意识问。
“这里不是有吗?”宋茯苓笑答。
伺候的人都已经退下,还剩下能帮着换衣的,除了闻声还能是谁?
“……”闻声沉默着和宋茯苓对视了片刻,却见他丝毫不心虚, 好整以暇地等着。
良久,闻声终于动脚“下回叫唐三进来。”言外之意就是这次算了。
宋茯苓清晰看见闻声眸底的无奈,由此显得那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格外有趣。伸手配合闻声的片刻,眼神也牢牢抓着他的脸,似乎想看出其他的情绪来。
只是他失望了, 闻声依然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冰块脸,就连把他捞起来放入水池都面不改色。
宋茯苓捉弄失败,入池后故作失望,似乎想和走去隔壁池眼的闻声聊天,却见闻声穿着中衣就沉入水中。
他疑惑“汤泉哪儿有这样泡的?至少也得把上衣褪了。”
闻声已经盖上了热巾,仰头靠在池边“怕吓到你。”
“你是我哥,有什么可吓人的?”宋茯苓见他迟迟不动,又起了捉弄的心思“莫不是觉得心虚?有什么东西羞于见人?”
话虽然委婉,可宋茯苓眼底的促狭却明晃晃摆着“以前我兄弟二人可没少一起凫水泡汤,如何记不清前事后反倒面皮薄了不少?”
闻声似乎不堪其扰,幽幽睁眼取下额上的布巾,抬手就将上衣给脱了。
这么爽快一点儿也不像薄皮之人。然而很快宋茯苓就知道为什么闻声方才不肯脱。
因为中衣之下露出的是一副满是伤痕的躯体,虽然早已愈合,每一道伤口却狰狞得可怕,让人看见的第一眼就不禁联想,当初受伤时,又是如何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惨烈伤痕。
宋茯苓紧紧盯着眼前恐怖的场景,半晌失语。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厉害,如何也疏通不下。
闻声打量了宋茯苓片刻,知道他被自己身上的伤口吓到,又将中衣盖上“不太好看,我还是穿上。”
宋茯苓眨了眨眼,艰难背转过身,良久才微微侧头和闻声说话“益王每日都会来此,就在里头的雅苑,不过不许旁人靠近。”
好似刚才无事发生,若忽略他声线残留的沙哑,闻声还真会相信。
重新系上后闻声也归于平静“此时也在?”
“还要晚些。”
这个话题仿佛只是随口提起,说过后宋茯苓许久没有再开口。
兄弟俩相对而坐,静默了片刻闻声问“上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