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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没睡,气色非常差,但神色倒是正常,看不出太多疲乏。
易桢其实不太理解他这种不把自己命当命的活法,怎么说呢,她感觉这个人简直是盼着他自己去死一样……
医女捧着药进了里间,婢女合上楼阁正门,放下珠帘,关上窗户,张开屏风,然后上前来为易桢脱去外衣。
易桢:“你怎么还在这儿?”
姬金吾波澜不惊:“看看药有没有用。”
易桢:“……”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可能是因为姬金吾就在旁边看着,易桢有点无所适从,她甚至觉得给自己上药的医女有点像张苍……
说起来她是不信张苍一次没得手就放过她了,天知道这变态躲在哪个角落里谋划着搞死她。
易桢觉得张苍这种人,哪怕去爱一个人,他表达的方式都是“你死在我怀里好不好”。
上药的过程易桢没什么感觉,她的蛊纹这几天其实略有消退,但大体还是长满了整片锁骨和脖颈。
谢天谢地没往胸上长。
“琥珀太多了。”医女观察了一下,说:“药效是起了,但是琥珀留下了赤色痕迹。”
她身上凡是用过药的地方,隐隐约约浮起了赤色的点点印痕,过了一会儿淡了下去,隐约有艳色。
这下不是像吻痕了,简直就是吻痕。
“过几日会自己消退的。”姬金吾瞥了她一眼,继续和医女对话:“既然如此,那药方子的用量我应该确实记差了些,要再减去半厘琥珀屑。”
身后的婢女帮易桢捧了件轻薄外套来,小心避开了刚才上过药的地方。
易桢:“这药方子是你给的?”
姬金吾点点头:“多年前偶然看到的,便记了下来,药材分量上有些出入。”
这位姬家郎君的年少爱好不会是记药方子吧?不然他把一封十几年前的药方子记那么牢干什么?
他不打算久待的样子,见医女收拾药箱准备离开,便对易桢说:“你早些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真是个通宵小达人。
易桢送他出去,夜间的冷风稍微小了些,徐徐拂过还在发热的蛊纹,她其实想在路上问问他那位双胞胎弟弟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抓到机会。
姬金吾还没走出颉颃楼,有个侍卫跑来通报:“小郎君回来了,在主楼等着见您呢。”
大家都知道他们这对同胞兄弟关系好,来通报的侍卫也满脸笑容,是通报喜事的模样。
姬金吾不自觉微微笑了一下,他住的主楼离颉颃楼不远,几步就到了。
他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见易家那位姑娘站在颉颃楼前,在目送他离开。
她衣服穿得着实单薄了,不该在冷风中继续站下去,要是身子不舒服明天又得见大夫。
姬金吾暂且停下脚步,对她说:“你快回去吧,外面风大。”
他话音未落,忽然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随后便听到尖锐的鸣叫从海底涌来,刹那之间便到了耳边,仿佛是饿久了的狼闻到了风中流血的诱饵。
月色暗晦,几乎是在瞬息之间,狂风暴起,云埃四合,方寸海域中杀机顿起,一条黑影从海浪中冲出,直接将颉颃楼的边角撞毁,衔着红衣美人,要重新潜入海底。
第20章 幽冥唯唯有泪
易桢还没被什么东西咬在嘴里过呢。
她一点也不恐高,甚至还计划过去蹦极跳伞。
因此,被含进什么东西嘴里的时候,她唯一的反应是恶心,而不是害怕恐慌。
恐惧使人丧失理智,她还能正常思考,谢天谢地。
被咬着腰腾空飞起的那一刹那,易桢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幕后主使一定是张苍这个逼。
她上辈子那一场又一场漫长的梦境,记得的内容主要就是讲原书女主怎么因为学渣而被杀手组织的大家欺负,最终沦落成炮灰去送死。
确实,梦境是从最开始女主生母去世开始的,但那个时候易桢不是还小么,根本记不清楚一场接一场似是而非的梦境。
既然梦境的主要场景是在衮州的那个杀手组织里面,自然,张苍这个变态给她的印象是最深的。
有一说一,在原书女主开始修行的那段时间,张苍对她这个弟子确实算上心,试遍了各种不同的教学方法,还给她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
高三待遇,绝对的高三待遇。
只可惜,原书女主连续考砸了几场大型模拟考,650满分考110的那种,张苍觉得她属实是个废物,配不上这么好的待遇,还是滚去念幼儿园吧。
“在这场战役中,只拥有美貌可是活不下去的。”他原话是这样,约莫实在惋惜女主一身好皮囊和好天资,脸上难得出现了除笑意以外的表情。
张苍和姬金吾都属于那种很爱笑的人。
不同的是,姬金吾的笑,是希望你把他当做知心好友,希望你对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