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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姬金吾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
他叹了口气,拿起笔来想继续处理安插在上京各处眼线报上来的消息,忽然又放下笔,从旁边拿了一张没用过的雪白宣纸,在上面草草列了几行字。
告诉常清关于阿桢的实情:常清要去找轩辕昂报仇、常清要去找阿桢。
不告诉常清关于阿桢的实情:常清要去找轩辕昂报仇。
两行字。非常简单的后果对比。
这种类型的思考根本不值得姬金吾用笔列出来,但是现在他不列出来就根本没法搞清楚自己做的决定对不对。
若是告诉常清阿桢的事情,常清肯定要去找她的,到时候不知道还有多少枝节横生。
现在安安生生让他从颖川王那里下手解了心结,再安安生生地送他回去闭关一阵子就好了。
未来会好的。常清天赋极高,如今已经位列上品五境,假以时日必定晋位真人,再往后便是得道飞升。
姬金吾一向以自己的胞弟自傲,从来只有盼着他好。便是一时的争执怨怼,过不了多久冷静下来了,也就烟消云散了。
如今心烦意乱到要习字静心,不过是因为姬金吾清楚地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的初心并不是为了自己胞弟好。
他有私心。
虽然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决策做的没问题,但是仍然忘不了最初起念头那一刻的私心。
姬金吾叹了口气,把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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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是避人耳目,但这样出行的效率真的太低了。”易桢从车架中探出头来,说。
李巘各种乱七八糟的知识都知道许多,易桢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赶马车。
李巘知道大路空旷四周无人,也不让自己“见不得风娇弱无力的孕妻”把头缩回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中去,只是答道:“到下一个城池我们就换马车御剑走。”
普通人民群众和修士的生活简直是两个画风的呀。
易桢在动荡的车厢看了一会儿书就晕车得想吐,赶紧把课本收了回去,把帘子微微掀开呼吸新鲜空气,看看路边的风景,顺便和李道长说说话。
“道长,乐陵道这么看重因果,你有没有经历过和因果有关的怪谈啊?”
一般来讲,平整的官道往来车辆并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日马车却格外稀少。
李巘看她一眼,想了想,说:“我以前在北幽上京的时候,在一个酒楼里捡到过纸扎的小人,小人上覆着一个铜子。同行之人告诉我这是当地的阴损习俗,钱和纸扎小人是重病之人向别人借命用的,在谁手上就借谁的命,就算扔掉也依旧起作用。”
易桢:“!然后呢!”
李巘:“然后我就找了个佛修,把钱给他,让他帮我把钱放在佛祖手上了。”
易桢:“……”
易桢:“???”
李巘解释道:“反正佛祖寿元无边无际,借一点给人家也不要紧嘛。”
易桢呆呆地问:“那个佛修没意见吗?”
李巘:“佛是很宽容很博爱的,做一些让别人开心的事情,佛祖自己也会开心的。”
易桢再一次被李巘道长简单直接又有效的思路惊呆了。
易桢:“对了,那个酒楼叫什么名字啊?告诉我让我避避雷,这种管理失职让客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危害的酒楼我是不会去的。”
李巘看她一眼:“那是上京最大的酒楼如意楼,如意楼很多菜品都非常不错的,我还打算同你一起再去一趟。”
易桢:“……”
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易桢:“如意楼是上京最好吃的酒楼吗?如果是我就撤回上一句话。”
李巘:“口味这个事情很难说的。可能大家都喜欢,你不喜欢;也可能你和大家一起喜欢。”
易桢:“那你觉得呢?”
李巘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如意楼算不上最好吃的、口味最好的,倒是北城区有家叫‘兰若居’的酒居很不错,是我这些年印象最深的酒居。”
他们到上京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往西偏斜,已经是下午一两点了。
因为惦记着那家叫做“兰若居”的好吃馆子,易桢一路上都风风火火的,换马车的时候有人拉住她卖五个铜子一束相当于白送的百合花她都没理那人。
上京是易桢穿书之后见过的最大的城市。
听人说,上京也是北洲和中洲最大的城市。
城市一大,就什么人都有。
这城里世家、皇权、宦官、清流各方势力你争我夺,政局瞬息万变,也没人把政令的重心放在管控民风上,上京的风气极为开放。再加上花朝节在即,就像过年一样,官府不会挑这个时间给人找不痛快,城里一片喜气洋洋、热热闹闹。
听说上京还有闻名整个北洲的夜市。
易桢戴着帷帽,入城以来已经看见了无数携手同游的姑娘、结伴出行的书生,姑娘们手牵着手逛街,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