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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关上窗户,让她回到桌子前,劝了一句:“政治斗争,向来如此,抓到把柄就下狠手弄死,不然就是等着对方回过神来报复你。”
    易桢不让他关上窗户,有点敷衍地答话:“让我看看,菜没上呢。”
    这就是她未来要打交道的组织,多了解了解总有好处。
    她给自己下了个凝神咒,仔细去听北镇司那边的声音。
    先拖了个文官打扮的书生出来,那书生眼见自己被拖向刑狱,今天估计逃不掉了,一脸正气凛然,破口大骂:“狗阉党!你们这些狗阉党!不得好死!国朝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注1)!”
    被拖进小黑屋里,不一会儿没声音了。
    这应该是朝堂上和北镇司针锋相对的文官。
    再拖了个年纪挺大、衣冠华丽得多的书生出来,老书生也是声嘶力竭地喊:“我是内书院的人!我要见徐贤!我与徐贤有旧!你们胆敢杀我!”
    被拖进小黑屋里,不一会儿没声音了。
    这是朝堂上和北镇司关系友好的内书院文官。
    最后拖了个干干瘦瘦的内侍出来,这人有点驼背,嗓子尖细:“我是自己人!我就是北镇司的人!你们不能卸磨杀驴啊!刚才那两个都是我陷害的啊!”
    被拖进小黑屋里,不一会儿没声音了。
    这是……北镇司自己人。
    易桢:“……”
    看起来北镇司这个尊主徐贤,和张苍是一个类型的。
    不想办法多杀点人他就不舒服。
    不过考虑到宦官这个职位确实盛产变态,总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呢。
    第85章 北镇司(中)
    这顿饭易桢吃的有点心不在焉。
    李巘叹息一声,言语间带了些责备的意思:“怎么让你一个姑娘家和这种事情搅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责备谁。
    易桢只当他怜惜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一副娇憨的女儿模样:“虽然道长来帮我了,但是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嘛,自己的事总要上心的。”
    临结账的时候,伙计笑晏晏地告诉他们:“我们老板娘刚才给我们老板添了个千金,老板说今天请大家吃饭。”
    竟然免单了。运气太好了。
    伙计还送了个木雕的小石榴给她,说是给孩子沾沾各位贵客的福气。
    石榴的寓意与子息有关。
    易桢有点走神,想起姬总那么喜欢小孩子,估计真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肯定比这个老板还高兴吧。
    李巘道长来过上京,所以他当仁不让地担当了导游的职责,出了兰若居,说:“往西边再走走,有个卖首饰的琉璃厂,我以前在那儿看见过许多好看的饰品,我记得有个白玉灯笼形状的耳坠。”
    他的目光定在易桢的耳垂上。
    因为主要精力放在修行上,易桢经常拿着柄剑上窜下跳(为了避免被道长说,她总是避着道长),所以她身上根本没带什么首饰。
    “不用的。”易桢摆摆手:“我反正也不方便带。”
    李巘说:“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别的姑娘都有。”你没有,不好。
    易桢愣了一愣,忍不住笑起来:“好吧,那道长有什么喜欢的吗?我也给你买。”
    李巘说:“我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你给自己买就好。”
    卖饰品的琉璃厂从外面看起来还挺干净整洁,在一条街的最边沿。
    这家店装修得甚至可称豪奢,不知道为什么不坐落在北城区的闹市街上,而是选了这么一个相对来说安静很多的地方。
    大约是老艺术家的怪癖。
    “琉璃厂的主人姓杜。”李巘介绍说:“是皇室后裔,但是支系已经远了。听说原先是想到上京来当虚无僧的,但根骨不够好,四处碰壁,也不想回去,后来兜兜转转几十年,最后开了家琉璃厂。虽然主家脾气古怪,价钱也便宜,但是饰品中偶尔也有万里无一的上上之品,生意倒也不错。”
    易桢有些不明白:“想当虚无僧?虚无僧不是世家骗人卖命的幌子吗?”
    之前介绍过了。虚无僧(注1)基本就等同于是世家的一次性死士,往死里用就完事了。
    李巘说:“可是这已经是那些破落贵族子弟唯一的出头之道了。走军队的路子也是九死一生,得来的军功还指不定被谁冒领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琉璃厂前果然已经停了几辆马车了,有一辆的装修还挺铺张。
    到底这店不是开在荒郊野岭,只是在一条街上比较不好的位置。
    易桢刚才一直在把玩那个木质的石榴,一不小心把那个石榴掉在地上,捡起来发现弄脏了,又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抹石榴上碰到的灰烬,现在手指上也有灰痕了。
    用这种脏脏的手去碰人家的首饰会被打出去的吧。
    她气馁地抿了抿嘴,对李巘说:“你先进去,我到河边去洗洗手。别跟过来哦。”刚才在兰若居楼上看见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