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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金吾还陷在梦境一般的虚妄中,双手轻轻扶着她的裙摆,也不敢纠缠上去继续索吻,微微喘息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像是新死的鬼魂,知道该放自己走了,可是又忍不住希冀有回魂返生的可能。
易桢摸索着他的脸,一点点摸到嘴唇上去,依旧是又软又凉,可是这次摸到了一颗刚渗出来的热血。
她用指腹给他擦掉,感觉那颗热血从指腹上往下滑,一路途径手掌、手腕、小臂,和她的衣服沾在一起了。
“相信了。”姬金吾说:“我相信,阿桢,血脏,别管它。”
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尝到了血的味道,可是倒像是吃到了糖果一样满心欢喜。
易桢不敢完全扑到他怀里去,怕压着他的伤腿,放低重心,双手环过他的腰身,紧紧地抱了他一下,闷声说:“不脏。”
她自己难过的时候,会很想要人抱她。她想别人应该也是这样吧。
易桢知道怎么哄小孩,她见过好多次,医院里儿科打针都是这么哄的“坚持一下,就痛一小会儿,待会儿给买冰淇淋”。
她用脸蹭了蹭他的左边腰腹,低声说:“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回去跳舞给你看。”
姬金吾说:“阿桢是不是不喜欢跳舞?那次我说了之后你很不开心,后来我就不说了。阿桢做喜欢做的事情就好,我都喜欢。”
易桢:“我就喜欢跳舞。”
姬金吾拆穿她:“你不喜欢。你喜欢剑。我知道。”
易桢:“你想看跳舞我就跳给你看;我想要你活下来,你就要活下来。这样才公平。”
姬金吾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如此满足,以至于连“去死”都可以轻易地接受:“你带着我,你会死的。”
易桢寸步不让:“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姬金吾,死又没什么好怕的,谁怕谁是小狗。”
姬金吾说:“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死,阿桢。你现在一个人走,还有活着的机会,你带着我,我们都会死。这件事很容易做决定。”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现在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易桢说不过他。但是她有别的办法。
她爬到他怀里去,贴着他的腰腹,和他接吻。
姬金吾察觉到她要干什么,想偏过头不让她得逞,可是她的唇追得急,软腻腻地吻上来,呼吸从他脸颊边擦过去,唇齿纠缠间,赌气一般警告道:“你不答应我,我就留在这里同你一起。你不是喜欢和我亲亲吗?嗯?”
她摩挲他的脸颊,去舔他的嘴唇,甚至含着他的舌尖不放,像是古时候害人性命的狐妖。只不过狐妖为了谋取人家的性命,她是为了将人家跪着举起求她拿走的性命,又塞回去。
甜腻腻的吻,虚飘飘的,叫人浑身没力气。
姬金吾被她亲得没地方躲,捧着她的脸想让她停下来,忽然察觉到她脸颊上有什么东西滴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背上。
是一颗泪水。
她流泪了。
这姑娘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不小心流了眼泪,扳着他的脸密切地吻,黏糊糊的,唇齿之间一再重复:“你不走我也不走……”
明明是这样甜蜜的吻。
那颗泪水落在他手背上,他也舍不得去擦,知道她不会认,也不说,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了。
姬金吾开始回吻过去。
他十分投入,又温柔小意,叫人骨头都酥麻了。倒不像是情人间的接吻燕好,而像是他单方面在用唇舌服侍她。
易桢叫他吻得脸都绯红了,把脸埋在他左边肩膀上,觉得自己的唇瓣似乎有些肿了,也不说话,来回舔了舔。
姬金吾心里又酸又涩,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上的姑娘要缠着他给自己找罪受。
他又是喜悦——毕竟和心上的姑娘亲近总是高兴事;又是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上的姑娘同他亲吻只能在这种地方。他脏兮兮的,满身都是血,她越不嫌弃他,他越难受。
姬金吾说:“阿桢……”
“我力气很大的,”易桢打断他,自顾自地说:“我是修士,你又瘦,没事的。”
易桢真不觉得这位姬城主背起来有多重,体感还不如一袋30kg的米,因为他又瘦又高,压强很小。
易桢一路用浮空术往上飞,飞到顶上了,摸索着,想用剑直接劈开合上的墓道。
然后就失败了。不知道这墓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无比坚硬。不过想想,之前这墓道可是要承载那么多的流沙,肯定是特殊材料。倒也能理解。
姬金吾说:“用卷轴直接炸开,你摸摸,既然能打开,肯定有缝隙,那里就是薄弱点。”
易桢点点头,她背着他不好动作,就近没找到凸出的岩壁,直接用剑在岩壁上,挖了一个可供人藏身的小凹陷。
“你躲着点。”易桢说:“我要用卷轴了就和你说一声,怕有什么机关。”
姬金吾十分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