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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走,绕到了后面。
小皇帝顺着视线转过来,小身板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
待到宫人手忙脚乱将他扶好,他眼睛瞅着阮宁,握了握小拳头,腮帮子鼓鼓的。
“哼,朕听说你昨日病了?”声音拉得长长的,很有威严的样子。
“是。”阮宁上前,在小皇帝黏住她之前,将一把小木剑放他手里,“今日陪陛下练剑。”
司马徽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真丑。”
两只小手却攥得紧紧的,深怕有人抢的样子。
小嘴虽然使劲绷了,到底没绷住,眼睛出卖了开心。
阮宁瞧见他的表情,想起这是个说出口的话跟心里想的从来反着来的小孩。
这一点,她也想不通。
☆、018
018
司马徽的身体,饮食坐卧皆要小心,不能热,不能冷,不可跑,不可跳,不可大悲大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能活到现在,是谢九玄倾尽全力要让他活着。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人是谢九玄在意的,在她看来,只有一个小皇帝。
上一世,小皇帝死后,谢九玄扶持了宗室之子登基,虽仍是大权总揽,只不过更加不近人情。
阮宁伸手抓住提了剑就准备撒野的小人,声音清冷:“剑之一道,浩浩汤汤,今日从基本功学起。”
司马徽抱紧手里的剑不松手,水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阮宁手尽可能放轻了。
这小孩软绵绵的,瘦得一阵风都能刮走,她怕一不小心就捏坏。
“先练马步。”她一甩袍摆,负手而立,“陛下跟臣女学。”
小皇帝将两条小腿分开,歪着脑袋看了看她的腿,学她做出个马步的姿势。
“臣数到三,陛下便可休息。”劳累显然不行。教习这个头衔,陪皇帝玩还差不多。小皇帝被谢九玄管得很严,她记忆中,吃块糕都不能随心。因为一块糕点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一——”
“二——”
“三——”
“可以休息了。”
阮宁将一脸兴奋的小孩提着站好。
“朕听说,你的剑气可凝为冰霜?”司马徽尽可能威严地问。
只不过太小一只,只到她大腿,站都站得不怎么稳当,这种威严也只有他自己觉得威严。
“陛下想看?”
宫人搬来皇帝专用龙椅,让他坐着。
小皇帝眼睛一亮,转而淡定道:“天下都是朕的,朕什么没见过,雕虫小技罢了。”
阮宁面无表情:“如此,臣女便不献丑了,免得污了陛下的眼睛。”
司马徽腮帮子鼓起,瞪大眼睛看着她。
白嫩嫩一张包子脸,眼睛又黑又亮,睫毛很长很密,嘴巴跟桃花瓣一样又粉又糯。
阮宁不为所动。
“罢了,朕勉为其难看看。”小孩握紧拳头,悄咪咪瞥了一眼阮宁。
阮宁不知为何,觉得有趣。
她道:“陛下身份尊贵,岂可勉强,臣惶恐。”
小皇帝急了,乌黑的眼珠子浸了水,嘴巴撅起来,控诉她:“朕命你给朕舞剑。”
阮宁手指动了动,抬起手,若无其事在小皇帝肥嘟嘟的脸上捏了一下,淡定道:“是。”
她从一旁武器架子上拿了一把木剑,小皇帝正眼巴巴盯着,见她看过来,眼睛眨巴眨巴迅速扭头。
阮宁绾了个漂亮的剑花,剑随她手腕翻转,剑气划过,留下一朵朵洁白透明的冰花,一剑挥出去,演武场旁那颗榆树结了晶莹剔透的冰霜。
一树银白。
只当还司马徽上一世维护她的恩情罢了,她这样想着,抿唇点了点头,给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上一世几次入宫,几次遭人陷害,这个小孩霸道蛮横,但是不让人伤害她,修行之人最注重因果,欠下的因缘要还清。
阮宁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空中残留的冰花。
这样花拳绣腿炫耀般的技法,她绝不会舞第二次,丢人。
小皇帝张着嘴巴发出一声惊呼,眼睛发亮。
阮宁将剑投入剑壶,严肃着脸扭头,就看见谢九玄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默默转头看了眼那颗树,若无其事向小皇帝走去,一脸面无表情。
“宁国公。”她行了一礼。
半晌无声,她抬头,见谢九玄正蹙眉盯着小皇帝脸上那块红印子。
阮宁手指僵了僵,轻轻将手往袖中缩了缩,若无其事垂下眼睑。
“你教朕舞剑!”小皇帝白嫩嫩的脸上多了个指印,甚至有些红肿,非常显眼。
阮宁没有抬头:“是。”
小皇帝从龙椅上滑下来,伸手拉了她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手里小木剑。
“练剑需从基本功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