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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若纸,轻飘飘坠落,鲜血洒满衣襟。
实际上,方才那一剑,凝聚了她所有内力。
染了她血液的一剑,会耗空她体内内力,非孤注一掷不可用。
她勉强眨了眨眼睫,看见一魁梧黑脸的壮汉提着成武的身影落下。
风从耳边划过,她轻轻叹了口气,又要摔了,小乙应该能接住她。
刚这样想着,忽然一股淡淡的清冽气息飘来,随即手腕落入一只宽大的手掌,手指冰凉,指腹一层薄茧。她被那只手一抓,落势渐缓,耳边风声也消失了。
丹田里渐渐充盈起来,四肢虚弱无力的感觉渐去,她睁开眼睛,侧头,看见一截冷硬利落的下巴。
宁景面色冷淡,宽大袖袍轻轻一挥,壮汉降在院中的威压仿佛被一道轻风吹开,众人长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看着宁景,目露惊叹。
壮汉被他挥得倒飞出去,砰一声砸在地上,喷出一口血来。
“你是何人?!”
壮汉看着宁景难以置信。
宁景抓着阮宁的手将她放到地上,抽回手掌,面色发冷:
“花门之人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壮汉气得脸色涨红,却没有出手。
此人深不可测,一道气劲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上次他被如此碾压,还是师父考校之时。
他随手抹了把嘴角血沫,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在下花牛,花门大弟子,方才我见这位姑娘伤了我门中弟子,故而出手。前辈虽武功高于我,但也不能随意辱我师门!”
宁景负手而立,漫不经心扫了一眼他护在身后的成武,冷笑一声,手轻轻一挥,不知他做了什么,成武抱着手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我的手!我的手!”他目眦欲裂,知道自己的手完了。
方才他们交手之时,已经有人报了官,这会差役将绑在屋中的孩童解救出来,门外闻风赶来的百姓抱着孩子痛哭。
“老天爷啊,娘的心肝,吓死爹娘了。”
“呜呜呜老天长眼啊!”
……
哭着哭着,他们将目光转向成武,恨得咬牙切齿。
“就是这个成武?!就是他抢了我家孩子?”
众人狠狠点头:“就是他!丧尽天良!”
这些父母撸起袖子,轰隆隆冲过去,对着成武就是拳打脚踢:
“王八蛋!不是人,天打雷劈!”
“王八蛋!”
……
花牛看着那些目光呆滞的孩童,再看看这群父母,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变,眼睛冒火:“成武,我去你娘的,你敢违背师门规矩坏我花门名誉!”气得他连师父骂人的口头禅都用上了。
他看着脸色发白的阮宁,再心虚地看一眼宁景,挠了挠头,一脸歉意:“姑娘,前辈,对不住,我花门中人护短,是我脑子不好使,没弄清楚便错怪了姑娘,我向姑娘赔罪!这个欺师灭祖的王八蛋便交给官府,我自回去将他逐出师门。”
宁景:“花无痕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花牛怒吼:“前辈若再毁我师门,说我师父坏话,休怪我无礼了!”
宁景转身就走,懒得搭理这没脑子的莽汉。花无痕的徒弟,跟他一个德行。
阮宁丹田内力充盈,皮外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宁景见她没跟上,侧眸,声音发冷:“还不走,要等血流干不成?”
他右手握了握,好像还残留着刚才细软温热的感觉。
说不出的怪异。却并不恶心。
他抿唇,眸子里一片漆黑。
小乙忙搀住阮宁胳膊:“阮姐姐,回去疗伤吧,你身上好多剑伤。”
他们一行离开,围观众人对着阮宁笑得开怀,尤其那几个父母,若不是阮宁走得快,对着她就差跪下来。
“原来是将军府的小姐,不但人美若天仙,武功还奇高,方才你们没见,一把剑舞得嗖嗖嗖的,打得坏人嗷嗷叫。”
“谁说女子不如男,以后阮姑娘便是我最喜欢的人,谁若说她坏话,我跟他拼命!”
“她太猛了,真是没想到,刚才我都替她捏了把汗,以为她必输的,结果她竟然赢了!”
“就是,谁能想到!了不起!”
……
林怃然目光从宁景脸上扫过,皱了皱眉。
听见众人的话,她面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沉了下去。
司马剑看着阮宁背影深思:“阮宁的功法,能看出门道吗?”
武者垂头,脸色惨白:“恕属下浅薄,不曾见过此类功法。”宁景方才扫了他一眼,令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渗入,浑身叫嚣着此人危险。
“她身侧侍卫是什么来头?竟让花门大弟子退避三尺。”
“江湖上没有这号人物,许是,许是阮将军手下。”武者头垂得更低。
司马剑暗骂一声废物。
他眼睛里闪过什么,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