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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在宫里都敢横着走,敢情是家底深厚。
两个丫鬟都是武功与小乙差不多的高手。
这是下定了决心要给她好看。
阮宁对于自己何时招惹了这样一个丫头感到疑惑。
但吴玲玲不给她疑惑的时间。
她的丫鬟已经冲了上来。
于嬷嬷忙将阮宁挡在身后。
阮宁理解她在宫里训练出的那一套以身护主的忠肝铁胆。
但是,她觉得这小丫头有些欠收拾。
她一根手指将嬷嬷拨到一边。
吴玲玲的侍女已经冲到了阮宁面前。
最后面被她们剥了外袍的丫头惊呼了一声,捂着嘴巴瑟瑟发抖。
吴玲玲嘴角上扬,期待着接下来阮宁那张脸被毁的美好画面。
只是,突然,她嘴角僵住,眼睛缓缓瞪大,表情定格。
阮宁只是动了动手指,轻轻拂过,两个丫头竟然已经倒了下去。
谁都看不出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直跟着吴玲玲作威作福的那帮小姑娘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们只是在叫嚷阮宁死定了。
吴玲玲脸色白了。那是她刚满十五岁阿爹送给她的死士。
阿爹说他们这样的死士,吴氏举全族之力,也养不出十人。
这两个,是阿爹身边的。
否则,以她的身份,还不够资格。
阿爹明明说,除非对上宁国公府,否则汴梁任何一家都不会擅自跟她动手。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根手指头就将他们吴氏最优秀的武者杀了。
她心里滋生害怕,害怕之中又滋生恶意与歹毒。
一定是侥幸。
这个女人她从未见过,她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
毁了她吧。她心底有个声音催动。
她伸手探进袖袋,抓住一个瓶子。
当初给她毒药的人说过,只要肌肤粘上一点,立即肠穿肚烂。
她试过很多次,每次都很过瘾。
阮宁早已看出这姑娘心术不正,也猜到自己并非招惹了她,而是她在嫉妒自己这张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这样自以为是之人,不免想到林怃然。
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不讲道理。
她摊了摊手,在她还没有将毒药拿出来前,已经用内力自己拿走了。
阮宁捏在手里,挑眉:“又是毒药又是死士,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吴玲玲怒从心头起:“不问自取,你这是偷窃!”
“什么偷窃?”黑暗中,一道少年的声音响起来。
这条宫道上出现的少年,所有人不做他想,立即跪下:“皇上。”
阮宁扫了司马徽一眼。
小皇帝走到她身边,目光从她手里瓷瓶上扫过。
吴玲玲脸上俨然换了副模样,泫然欲泣,一副饱受欺负与折磨的样子:“皇上,臣女吴玲玲,乃京兆尹之女,臣女与众姐妹一同入宫拜见太妃,岂料半道遇见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毫无礼数,野蛮至极,非但故意绊倒臣女,如今还倒打一耙,诬陷臣女偷盗,实在心肠歹毒,求皇上做主啊!”
阮宁无语至极。
司马徽脸色古怪。
他看了眼阮宁,又看了眼吴玲玲。
吴玲玲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动容,不由得意地笑了。
只是,笑容还不待绽放,就被小皇帝接下来的话打断,整张脸都破裂了似的。
小皇帝道:“舅母,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收拾这个坏女人。”
他语气里不乏讨好与亲近,是个人都感觉到小皇帝跃跃欲试的心情。
所有人瞬间石化。
舅母。
舅母。
这个称呼如同一阵狂风,吹得他们天灵盖一凉,猛然清醒过来,舅母!皇帝的舅母,不就是——
她们猛地后退一步,离吴玲玲远远的。
吴玲玲还未曾反应过来。
她只知道自己看错了人,踢到铁板。
她立即认错:“臣女不知这位夫人是皇上舅母,舅,舅,母?”她眼睛缓缓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阮宁。
她的迟钝甚至持续了一会儿,嘴里喃喃:“将军府小姐,宁国公夫人。”
小皇帝挺着胸脯,与有荣焉地对她的认知予以肯定:“没错,眼睛不如拿去喂狗,京兆尹之女连一品诰命服都认不得?”
吴玲玲脸色惨白,心底不甘化为更深更深的嫉妒,她狠狠磕在宫道上,羞耻又悔恨:“臣女知错,求夫人大人大量,原谅臣女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阮宁没说什么,只捏着毒药漫不经心道:“这药,我便收了。”
说完,她被小皇帝牵着向前面走。
“对了,”阮宁脚步停下,“最后面那丫头跟上。”
吴玲玲恶毒的目光狠狠盯着吴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