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方之俞不解地望着齐思元。
    齐思元只是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觉。”
    方之俞只好又看燕南瑞。可是燕南瑞却看也不看他，只是答了两个字：“感觉。”
    方之俞无法，只能翻了翻眼睛不再说话。
    “还有多久能进入到那片空地？”齐思元看着燕南瑞问道。
    燕南瑞摇了摇头：“末世以后道路损毁，很多地方变样了，我们又绕了一下道，那副简易地图，已经很难判断距离了。但是在我能够检测的半径为一千米的范围内，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萝莉此时是由肖莫航抱着的，她一动也不敢动，但是此时她眨巴着眼睛，突然怯生生地说：“我能感觉到有怪物的异动……”
    她这几天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令她感到害怕的人，早就没有了当初毒舌齐思元和吼齐思元的气势了。
    “距离和数量呢？”齐思元扭过脸问她。小萝莉近来老实极了，反而真的像个符合她身体年纪的小孩了，所以最近齐思元同她说话也温和许多。
    被齐思元一问，小萝莉的眼神有意思茫然，过了一会，才默默地摇了摇头。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
    “她大概对距离和数量没有太大的概念。”燕南瑞看了小萝莉一眼说道。他是最清楚小萝莉来历的人。
    这小孩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被圈养起来，她能够学习和接触到的东西都是被筛选过的，加上年纪又小，被看平时跟个小大人似的，但对一些东西，她却并没有什么概念。
    其实就算是普通人，在看见一条大直路的时候，也很难正确描述这条路的距离，这是大脑对空间感的认知，需要训练或者天赋。对于数量也是一样。
    齐思元微微点了点头，认同了燕南瑞的假设。“如果她觉得很难描述的话，加上你的探测，我们可以假设有数量不小的怪物，出现在距离一千米以外的地方。”
    齐思元说着，转过脸对方之俞说：“方之俞，麻烦你下车跑一趟，告诉前面的齐文渊和陶然。”
    方之俞点了点头，巴士也不用减速，反正本来速度就不快。他直接跳下了车，然后朝前面跑去。
    几分钟后，方之俞就回来了，朝着齐思元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个小时，燕南瑞忽然说了一句：“前面有人，普通人。”然后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车队继续往前，道路变得空旷起来，貌似要进入燕南瑞说的那片空地了。
    但是道路周边的人类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有些还用帐篷在四周简单地搭建了居住的屋棚。
    齐文渊派人下车询问，得到的答案既令人惊讶，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在A市基地被怪物摧毁的同一天，C市基地也遭遇了相同的事情。
    跟A市基地比起来，C市还要悲惨得多。好歹A市基地作为首脑的齐文渊还带着一部分物资和他自己的有生力量逃了出来。而C市基地的高层却几乎在那一次的劫难中全军覆没。
    如今，C市基地里，依然四处飘荡着那些怪物，整个城市再无活人存在。但，那些怪物也并不出城，只是一直盘踞在基地里。
    从劫难中逃脱的C市基地住民，失去了首领和有生力量的保护。他们不敢回到基地里去，也不敢离开C市太远。长途跋涉危险巨大，没有强有力的异能者队伍作为保障，他们哪里都去不了。
    所以最后，集体逃难的C市幸存者们就选择了离C市不远的这一大片空地作为临时的居所。
    此时车队已经停止了前进，齐文渊正坐在一个破旧的帐篷前询问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里捧着齐文渊让人给他的一瓶水和一包饼干，有些激动地不断舔着他早已干裂的嘴唇，诚惶诚恐地回答着齐文渊提出的问题。
    中年黑瘦男人的周围似乎还居住着另外的几家人，此时他们盯着黑瘦男人，眼睛里都是饿狼一般的光芒。但是碍于齐文渊一行人的存在，他们只是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地方，不敢有所异动。
    “现在，这片地方还住着多少人？你们靠什么生存？谁在负责保护这里？”
    当齐思元和肖莫航四人从后面追上来朝齐文渊走去的时候，就听见站在起文渊身边的陶然正在提问。
    “人不少。具体多少我不知道。大部分都居住在空地里。”黑瘦男人说着，又伸舌头舔了舔嘴唇，但是他的唾液似乎也都干了，显得毫无湿润的效果。
    “基地遭难的时候，还逃出来一批异能者，他们集结在一起，保护这块地方。但是……”黑瘦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C市基地和A市基地一样，幸存者基地建立以后，就开始在周边进行了大范围的清理，甚至因为地处平原，他们对周边清理的力度还要高于A市基地。所以这块空地还算安全。
    只要城内的那些怪物不出来，那么这里的周边只有到了夜里，才会出现一些零散的丧尸和怪物。
    “但是什么？”陶然催促黑瘦男子。
    “在空地上居住，是要缴纳保护费的。我们交不起……只好住在外边了……”黑瘦男人无奈地说。住在空地外边，等于是失去了夜里的庇护。所以他们都是白天上午睡一会，下午出去寻找食物，夜里根本不敢睡觉。
    “那你们都吃什么？”陶然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