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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甚么?长了那双眼睛是无用的么?自然是要收拾一下那东苑了。”
燕青徵对人温和有礼,对待那燕青提却是十分不客气的。
就在燕青提面露惊恐之际,燕青徵朝身后低语,说罢,门后边那些人便搬了东西往旁边走去,丁零当啷一阵响。
白岚一贯不喜揭人伤心事,可没说她不喜欢看热闹了,若不是她好奇心胜了了胆识一筹,这不才沦落到今天?
诚然,好奇也不该是她的作风。她有自己的原则,但有时候还是要看心情。做人要懂得知趣,有热闹摆在眼前还是要看的。
这有热闹不看,人生是得多无趣?
不羁的少年郎仿若蛇被捏住了七寸,而燕青徵就是那无情的屠夫。
白岚跟着人溜进东苑,一瞅,这地方更是装潢精致,廊阶亭都有,花木也都比北苑多得多,甚至还有一个池子,只是被冰封住了,华丽是华丽,但感觉少了丝人气。
她回望去,隔壁就是北苑,原来隔得这么近,椿树叶子都看得分明。
奇怪,隔得如今近,却好似天各一方,那方春意盎然,这边草木仍旧是死气沉沉,是真的一丝人气都没有。
捧着赤红琉璃宝盒的壮汉一脸为难被燕青提指着,手中的东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总归,那壮汉怒了,“二殿下,笔都装在里头,就算是下了水里头都没事,你如何这么计较?”
燕青提想夺过他手中的宝盒,奈何被那壮汉躲过了,他只好同他解释,“就算有盒子装着,我心尖尖的宝物怎么能放在地上?!正如你家妻子穿了衣裳你舍得让她大冬日的坐在地上么?来,给我。”
闻言,那壮汉一震,问道,“那如果是呢?”
少年郎压低着声音,循循善诱,“那就真是个狗东西,不称职的丈夫了。”
听罢,壮汉一愣竟落了眼泪,将手中的宝盒往燕青提手中一塞头也不回出了院子。
见那壮汉走了,燕青提才冷冷一哼,“小小冰妖,我的东西哪能被你碰?”
别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燕青提的心眼有时比海底针的针孔还小。
可是,走了一个壮汉,还有数不清的壮汉,咱鼓起力气啊,从那好地方啊,搬来啊搬,搬不尽的书籍啊,还有那木桌,椅子,花瓶,花架,绒毯......文房四宝那贵重,碰一下,二殿下喊一声,这也不准那也不准,累死了谁呀,累死了二殿下。
小院里吵吵闹闹,燕青提的声音从上窜到下,从左窜到右,没有一刻消停过。
从哪里飞来了鸟儿,落在椿树上头,鲜红的喙,幽幽发亮的黑羽,看着亭下方的人,豆大的眼瞧着亭下面的人。
歌声飘起,听,是谁在唱?
俏儿郎呀,俏儿郎呀,见过苍田,见过桑海,见过离合悲欢。
俊儿郎呀,俊儿郎呀,见过生死,见过善恶,见过义薄云天。
春来秋去呀——
南来北往呀——
叫那地狱无门自来投,
叫那恶魔阴魂自散去,
英明啊,勇武呀——
歌舞上献吾龙王,
叫人多欢喜呀多欢喜——
第三十一章 心魔
不远处椿树的树叶沙沙作响似在迎合着歌声,白岚就在院里一处亭内坐着,撑着下颔看燕青提跑来跑去,手里一刻都是不空闲的。
消磨了大半个光景,只是不知心里竟然奇异的平和,恍惚有一种错觉,她就是坐在亭子里,捧着一杯微凉的茶水,等啊等,耐心至极,就在等一个人来。
阳光明媚得很,春风吹呀吹,鸟儿婉转和鸣,尽情啼闹。
她就腻在齁甜的空气里,轻轻绽开笑容,满心期待着,等着那人唤她一声......
“白岚仙子。”
如金石相击,那声音泠泠悦耳。
白岚回过神来,入目一双手骨骼分明,修长匀称,手的主人正在为她沏茶,紫砂在他手中莹润如玉,一点一滴,水起波涛,香雾弥漫开来。
他将茶盏推到她的眼前,客气道,“请喝。”
白岚低头一看,却摇了摇头,将茶盏推回了,“茶气好香,只是拂了大殿下的好意,我从来不喝白毫银针的。”
燕青徵眉目似有恍然大悟,搁下了手中的紫砂壶,一丝被拒绝羞恼也无,“说来,青提也是不喝的。既然如此,那便是我这珍藏的白茶同仙子缘分浅了些。”
跟他相处这一会儿,白岚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喜形于色的厉害角色。
素琼送来了点心,一一摆在石桌上,卖相精致。
燕青提宝贝东西多的是,燕青徵也是狠辣,几乎搬空了整个主殿,将能搬的东西都搬来了这侧殿,要说这些东西燕青提护得紧,连燕江离同上官玉慈都碰不得,要真碰了,还得碰之前净手。
燕江离只道一声怪癖,既然他说不准碰,他偏要碰,他是他父亲,他还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