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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间身侧。
    隔着袅袅香烟,她望着空荡荡敞开的屋门,直至清风袭来,触及她裸露的肌肤时,才平静低头,缓缓拾起衣衫,重新披上。
    翠微入内时,恰见她正仔细地将衣带系上。
    想起方才冷脸离去的郗翰之,翠微陡然一惊,忙上前将阿绮仔细打量一番,见她毫发无损,方稍稍松了口气,联想起数日前她腕上那触目的手印,不由小心劝道:“女郎素来娇贵,即便再不待见使君,也万不可太过倔强,使君他到底是行伍出身,行事总有把握不住分寸的时候。”
    她这是在劝阿绮,莫惹恼了郗翰之,令自己受苦。
    阿绮不在意地轻笑:“无妨,我知晓要如何做。”
    说罢,她望一眼天色,提步出屋,往库房行去。
    她本不欲随郗翰之离去,可萧明棠超乎年纪的阴郁与执念,令她不得不躲开。
    只是随郗翰之往寿春去,也非长久之计。目下,她须得好好计较一番手中财物,替日后的离开做打算。
    ……
    书房中,寂静一片。
    郗翰之嗅着香炉中熟悉的香烟,闭目静坐,竟是再度入梦。
    梦里,立在他眼前的仍是刘澍恩,出口的也仍是同样的话:“使君,真的要将夫人一人留在此处吗?”
    他不由蹙眉,心知刘澍恩说的“此处”并非指建康,正要开口否认,可话至嘴边,却全然变了样:“不将她留下,难道仍带在身边,好教她将我的一言一行,尽数告知建康吗?”
    说罢,他心底便是一阵不知缘由的愤怒。
    刘澍恩似是知晓他的怒火,静了片刻,方踌躇道:“可夫人到底仍是使君之妻,若就这般抛下,只怕……惹人非议。”
    郗翰之只觉浑身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他听见自己冷笑道:“如今之朝堂,早已为蠹虫所占,在他们眼中,我早已是个忘恩负义,德不配位,欲谋朝篡位的奸邪之徒,还怕这作甚?她心中既没有我,我何不成全她?”
    刘澍恩讷讷不语。
    屋外,曾诩快步行来,沉声道:“使君,老夫人等都已收拾妥帖,正出城去。广济寺中之人并无动作,似尚未察觉咱们的动向,夫人也并无归来之意,仿佛欲留至午后。”
    果然如此。
    郗翰之摁下心底最后的期待,果断挥手:“不必再理会她,走吧。”
    ☆、嘱咐
    后院库房处,屋门大开,阿绮正手捧详单,领着一众仆从,将府中财物稍作清点。
    此府邸虽为郗翰之所有,然府中之人与物,除数个仆从,与寻常床榻、桌案等器具外,其余皆是阿绮独居这一载,以自己的私物贴之。
    她身在崔家,母亲又是公主,自小金尊玉贵,本不该为财忧心。
    可眼下,她望着库中琳琅满目的金银饰物、珍贵玉器等,却稍有犯难。
    这其中,有母亲留下的藏品,有她幼时,父亲替她备下的嫁妆,亦有从前居宫城中时,太后赏赐之物,一件件俱是难得的珍品。
    这些器物,珍藏赏玩本是极佳,可她日后有独自离开隐居的打算,购置宅院田产并仆从车马等,皆需巨资。而这些器物,因是少有之珍品,若以之换取赀财,只怕会引人注目。
    况且,她身边之仆从,除翠微、戚娘等自小跟在身边的,与谷梁等人外,尚不可尽信。
    为今之计,只得先自库中挑出寻常可用之物。
    她遂令翠微将详单中的绢帛、钱粮等一一抄录出,交予戚娘子入库去取出清点,至于旁的珍贵器物,为不教人生疑,也择出少许,一并取出。
    郗翰之来时,见到的便是阿绮立在庭中,吩咐仆从们将清点出的财物一一装箱作行囊的模样。
    她额角是因来回走动与时不时的俯身查看而生出的点点香汗,颊边有因发热而浮起的云霞。
    那灵动模样,与往日的娴静端庄或妩媚慵懒,皆不相同,教人一眼便能自人群中将她分辨出。
    郗翰之未再行近,只驻足廊边,于众人未察之时,眸光复杂地望着他的这位夫人。
    观这情形,她当是在为离开建康收拾行囊,似是默认了他已同意携她同去。
    可他方才,分明并未答应。
    庭中众人往来忙碌,并未察觉他已于暗处驻足。
    他双眉蹙起,掩在袖中的手悄悄攥拳,正要上前,却又想起书房中的异梦。
    眼前的妇人,本该与他琴瑟和鸣,恩爱非常,有一日却教他陡然发现,她非但待他未付真心,还暗中将他的言行尽告与建康。
    这样令人憎恶的背叛行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
    可不知为何,待目睹她自浮屠中跃下时,他却痛如万箭穿心,悔恨不已,久难平复。
    这其中,定还有隐秘是他并不知晓的。
    眼下,他只有循着本能,将这妇人带在身边,方能慢慢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