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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肃穆,尚未动作,便教人心生惧意。
虽只百余人,可对袁义丘这数十狼狈逃窜者,自然绰绰有余。
一时驿站外短兵相接,刀剑之声铮铮作响。
阿绮本歇在屋中,闻声心中一惊,忙披衣起身,步出查看。
刘夫人腿脚不便,由巧娟搀扶着,来得慢些,透过庭中望见外头的刀光剑影,登时吓得腿软,连连后退,颤巍巍指着外头道:“出——出了何事?翰之——我儿在何处?他可还好?”
阿绮仍是乏力,忍着脑中的胀痛,望着外头情景,猜测当是与袁义丘有关。
她虽记得前世袁义丘之乱并未波及驿站,可观外头阵势,显然敌我悬殊,应当不出片刻便能解决,遂稍稍平复心绪,镇定道:“婆母安心,应当无碍,稍候片刻便好。”
本守在外的驿丞见二人出屋,也忙赶来,躬身道:“二位夫人且稍安勿躁,不过是数个贼人,片刻便可制服。”
然刘夫人记挂着儿子,心急如焚,半点也听不进旁人的话。
阿绮面色苍白,额角突突跳着,挥手便要令周遭婢子们上前搀扶刘夫人。
恰此时,驿站外的宽阔大道上,便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立在屋门处瞭望的仆从扬声道:“使君归来了!”
话音方落,本腿脚无力,行动不便的刘夫人却忽然浑身一震,于众人未及反应之际,猛然挣开束缚,跌跌撞撞奔出驿站,不顾外头混乱,便冲郗翰之而去。
本已精疲力尽的袁义丘,□□之马已然受惊,此刻方一个蹶蹄,将他掀摔下地。
那马儿失了方向,竟是向着才奔出驿站的刘夫人处直冲而去。
刘夫人吓了一跳,竟是生生被衣裙绊住,跌坐在地,眼见就要被马蹄踩踏而过。
阵阵惊呼声间,袁义丘四下张望,于周遭北府兵冲上前将他拿住前,猛然往正要将刘夫人追回的阿绮处奔去。
恰是千钧一发之际,郗翰之已策马狂奔而至,一手提刀,寒光闪烁间,利落地将即将踏上袁义丘坐骑斩杀。
马儿分作两段,恰擦着刘夫人身侧摔出,轰然落地,喷溅出无数温热鲜血,沾了他满身。
他已无暇顾及,黑沉沉如鹰隼的目光紧紧盯着已冲向阿绮的袁义丘,持刀的手腕微微一转,令刀柄换了个方向,便迅速瞄准,要将那长刀对着袁义丘掷出。
然便在那染血的刀要飞出的一瞬,却忽有一道清泠间微带沙哑的嗓音高呼:“郎君且慢!”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新的男配快出现了,可能还有一两章吧。额其实已经出现过了,只是可能没有被注意到。
☆、内情
郗翰之闻声猛然一震,握住刀柄的手腕一抖,于长刀飞出前稍稍转了力道。
只见染血寒光闪过,那森森然长刀几是擦着袁义丘左臂而过,将他慌乱间才换上的粗布麻衣切开个狭长口子,连底下遮蔽的皮肉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只听“铮”的一声,那长刀斜插入地。
刀身晃动不已,附着之血珠飞溅而出,星星点点染上那距离不过三寸的洁白裙裾与丝履。
阿绮怔怔望着那只差一点便要刺入自己的血肉之间的长刀,面色惨白。
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倒地的袁义丘制住。
郗翰之面色铁青,自马上翻身而下,先不忘命人将母亲扶起,接着才大步入内,行至那长刀边,愤然拔起,怒不可遏冲阿绮道:“你做什么?!”
方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眼前这妇人只怕已身首异处。
他说着,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紧。
不知何故,甫闻呼声,他心中尚未作出决定,身体却先一步遵从了她的话,留了袁义丘一命。
然而今日实在是除去袁义丘,将淮南内史之位收为己有的大好机会。
他遂耐着性子解释:“此人于林地间设伏,欲将我等截杀,方才又差点伤了你与母亲,实在该死,若今日不除,日后——”
话未说完,阿绮却恍如未闻,只忽然踉跄着越过他,拨开正要上前搀扶的翠微等人,死死盯着已被众人制着伏跪在地,不住痛呼的袁义丘。
“你方才——说什么?”
袁义丘左臂伤处正疼痛,又被人压在地上,狼狈挣扎间,早已精疲力竭。
他不住喘着粗气,赤红的双目费力抬起,狠戾可怖地望着眼前的女郎,脏污的面上是扭曲的惶恐,低声道:“你——是崔家女郎吧?嘿嘿……我说,我知晓当年——崔公之死的真相!”
此时庭中仍嘈杂,可袁义丘之言,却字字句句,仿佛格外清晰。
郗翰之一凛,下意识望向一旁已然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精神的阿绮,不动声色道:“此事当年早已明了,袁真作乱,袁冲反叛,致大司马遭暗算,受伤不愈而亡,你休得胡言!”
袁义丘闻言,却是阴冷一笑,面目狰狞,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