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枫还不死心，搜索了木暮尘八的所有社会关系，发现他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当即就把奶奶灰狠狠k了一顿。
    因为木暮尘八是奶奶灰从大街上拉回来的顾客。
    其实奶奶灰也很委屈。
    他已经按照正规程序查找了一下木暮尘八的工作单位，没毛病啊，这个人虽然业绩也不好，但是有十万的底薪啊。横竖才借二十万日元，奶奶灰好说歹说才加到五十万日元的（约合三万元人民币）。即便如此，这特么算多大点债务啊？
    谁能料到这个人借了这么点钱就跑路啊？
    你特么都要去死了！你特么就不知道多借点啊！
    这么一想，奶奶灰其实觉得自己已经是在公司节省开销了。
    反正为了这个事，长谷川枫已经扣了奶奶灰两个月的工资了。让他浑身上下不自在。
    不过现在好了，木暮尘八回来了！
    他居然还是带着钱回来的！
    这下不管是绩效奖金还是先前扣掉的工资，应该都能到手了吧？
    奶奶灰此时就很得意，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结算。
    宇文成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也没计较沙发上到处都是泡沫块块。
    长谷川枫上下打量了一下宇文成，尤其是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疤，迟疑了片刻：“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
    宇文成摇了摇头：“这好像不关你的事。算账吧。看看我要还多少。”
    长谷川枫：“？？”
    不对呀。这木暮尘八当初进办公室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一直记忆犹新。当时这个人的状态和现在的状态……差距有点大啊。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长谷川枫迟疑了片刻：“事先说好。如果你归还我用的是赃款，到时候警察查起来，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宇文成淡淡道：“怎么把赃款洗白，你比我懂。我想你用不着特意给我说这些。”
    长谷川枫：“……”
    不是一点不一样，不一样的有点厉害了。不过……只要有钱还就行。
    长谷川枫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把木暮尘八先生的借条拿来。”
    奶奶灰急忙在桌上到处翻了起来，桌上的文件撒的到处都是，也没人在意。最后奶奶灰好不容易才在地上找到了一张欠条。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长谷川枫皱着眉头看了看欠条：“三个月之前借的五十万日元，对的吧？”
    宇文成点了点头。
    “我们的利息是一个月五成。也就是说一个月的利息是二十五万日元。”
    “加上本金。三个月我一共还你一百二十五万日元。”这是个很简单的算数，宇文成基本是秒算出来的。
    “不不不。”长谷川枫急忙摆了摆手：“不是你这样算的。”
    “喔？”宇文成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看了长谷川枫一眼：“那你是怎么算的？”
    “这三个月你踪影全无，而且一次利息也没有上缴过。这种情况下，是要利滚利的。况且为了找你，我们也出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些成本也要加进去。”
    “所以。究竟是多少？”
    长谷川枫拿过一个计算器，噼里啪啦地一顿狂按，计算器本来是会发出声音的，但每个声音都在开头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被按掉了。
    说个实话，连他旁边的奶奶灰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算的。反正计算器上面最后就报出了一个数字：九百七十六万八千。
    长谷川枫懒洋洋地丢掉计算器：“这个结果再四舍五入一下。木暮尘八先生，你总共还我一千万，这事就算完。”
    奶奶灰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字。
    屌。
    放五十万日元的债务三个月连本带利收一千万。
    这特么哪儿是在放贷？这特么就是在印钞啊！虽然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但是每一次都让奶奶灰特别的震撼。果然老大就是老大。
    听到这个数字，宇文成也没有表情，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长谷川枫：“恕我直言，你们永成信贷公司是不是到现在为止，都还处在亏损状态？”
    长谷川枫：“？？”
    我特么……
    老子亏损不亏损关你个毛的事啊！
    “其实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长谷川枫想了想，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很过分的，其实说白了，他就是不希望木暮尘八一次就把他的钱还完了。
    木暮尘八在明明可以跑路的情况下居然还肯主动回来表达要还债的意愿，那么这个人的可信度就更高了。放长线钓大鱼，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嘛：“如果你现在手头没有这么多钱，也可以先还一部分，其他的慢慢再说。”
    宇文成点了点头：“其实也无所谓你怎么算。反正我也没钱还。”
    长谷川枫：“？？”
    奶奶灰：“？？”
    “你，你特么说什么？”奶奶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你特么再说一遍？”
    宇文成站起身，看着奶奶灰：“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再说一次。你要听好。”然后他就一字一顿道：“我说。随便你们怎么算都行，反正我也没钱还。”
    “八嘎！”奶奶灰当时就把奶奶灰气成了婆婆绿，他左右四顾，总算在长谷川枫的桌子上找到了一个玻璃烟灰缸，一把抓起就朝宇文成扑了过去，抡起烟灰缸‘咔’一下就砸在了宇文成的头上。
    其实一般情况下，用这么重的玻璃烟灰缸砸人的头，人的头会破，烟灰缸是不会破的。
    但可能宇文成的脑袋实在是有点硬，这一下下去，就听‘咔嚓’一声，整个玻璃烟灰缸都碎裂了开来，碎了一地的渣。
    奶奶灰本来是准备抡至少两下的，结果抡了一下就凉了，一时就没怎么反应过来。
    但宇文成反应过来了。
    虽然他的反应似乎有点慢，但却比奶奶灰快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当他揪住奶奶灰，把匕首掏出来架在奶奶灰脖子上的时候，奶奶灰一下就没跑掉。
    这下奶奶灰一下就变成了妈妈白：“宗神造！宗神造！快来救我！”
    屋子外面传来了宗神造很淡定的声音：“救不了。这门口我进不去。”
    奶奶灰：“……”
    “哥！”奶奶灰当时就很诚恳，叫这声哥的时候显得特别真诚：“有事好好说，千万别着急。刚才我其实就是想试试这个烟灰缸的质量好不好。老大，你看这烟灰缸的质量这么差。下次一定要买好一点的。”
    长谷川枫：“……”
    大家都是睁着眼说瞎话的祖宗，你这个瞎话说的比我还牛逼就是了。
    宇文成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额头上溢出的鲜血顺着他的动作落到了奶奶灰的衣领上：“其实我也想试试这把匕首能不能割开人的喉咙。”
    奶奶灰急了：“哥！不用！真的不用！这刀一看就是千锤百炼的好刀！肯定割得开！割得开！”
    宇文成摇了摇头：“我不信。”
    奶奶灰：“！！”
    奶奶灰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长谷川枫。
    这个时候其实长谷川枫还算是镇定，嗯，毕竟刀子又没架在他的脖子上。
    所以长谷川枫灰常镇定地看着宇文成，脚都放在地上，力气已经使好了，随时有个什么不对，他拔腿就跑，反正只要跑出这个门口，自己就有了一个强大的盾牌，所以他也不是太慌张：“木暮尘八先生。我想你今天来找我，并不是来杀人的对不对？其实也不用动刀动枪，您有什么事情，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