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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为什么……”
“你懂什么?”柳姨娘打断她的话,道,“别看老太太平日里欢喜你们姐妹俩,可在她心里你们谁都比不上那个傻子。你说她意外落水谁会信?她个傻子不会指正你们什么,谢氏还能放过这个打压我们院子的机会?”
“可是……”
“别可是了。”柳姨娘掸袖坐下,喝了口茶平下心气,才道,“她既是好了,便不像以前那样好糊弄,你们俩以后也给我长个心眼,知道了没?”
“知道了,娘。”
柳姨娘的视线落在窗前桌案上的烫金名帖上,眸光闪了闪,之后看向自己的一双女儿,心下叹了一口气,方要开口叮嘱她二人什么,就见外头有人通报说正萱堂打发了人来。
柳姨娘的眉头皱了一瞬,旋即才舒缓了脸色让人进来回话。
“老太太那边吩咐说,三日后阖府女眷一同前往归元寺烧香拜佛,一来是谢过菩萨恩惠,二来则是要为三姑娘祈福。夫人特地让奴婢来知会姨娘一声,让您也好好准备准备,届时一块儿去呢。”乾国的规矩,为妾者不登正堂,不迈二门,寻常都是在府中的小佛堂烧香拜佛,鲜少有机会能够外出去寺院里进香的。
柳姨娘闻言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淡笑道:“还请绿桃姑娘替我谢过夫人,我一定好好准备。”
绿桃走了以后,纪舒窈就拉住了柳姨娘的衣袖,高兴地道:“真的要去归元寺进香么,太好了,我已经好久没出去玩了呢。”
入冬后,京中各府的集宴少了,纪舒窈和纪舒窕也没机会四处走动,倒是在府里拘了许久。
柳姨娘知道自己的长女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这会儿闻言只绷着一张脸叮嘱她道:“最近可乖觉些,相府千金的头衔不比相府嫡女来得有分量。如今那丫头底细还没摸清楚,你们可给我仔细些。”
“哦。”纪舒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就算现在不傻了,还能抹得了过去么?”
从前纪兰漪可没少在外人面前出过丑,即使这会儿好了,那什么琴棋书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既是如此,就算她是嫡女又如何,还不就是个不顶用的草包?
当然,这话她没敢当着柳姨娘的面说。
柳姨娘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两个女儿一眼,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左右两个女儿的前程还是要她这个当娘的来好好谋划才行。
三日后,艳阳高照,偶尔吹过的冬风里也多了一丝丝的暖意,于是屋檐石壁、松枝树梢上的积雪与冰锥子都慢慢地消融了,化作一滴滴冰水缓缓地落下,滴答、滴答……
啪——
亭檐上悬着的冰锥倏地掉落下来,在红漆的栏杆上迸裂,碎渣朝着四周射去。其中有一小块碎冰落在了亭子里,顺着地面的纹理滑至一片玄色的衣摆边。
风忽而吹过,衣摆被掀起些许,露出里面黑色缎制的靴面来。黑靴抬起又落下,那一块碎冰便没了踪迹,只留下慢慢浸染开的潮湿。而随着风停下,那片玄色的衣摆也跟着缓缓地落下。
顺着那片绣了暗纹的玄色衣摆一直往上看去,只见得那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观其相貌,生得是眉目冷峻,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勾起些许,眼角却有一粒不起眼的小红痣,平白为这人的冷峻添了三分妖冶。
此刻他的薄唇正慢慢地抿紧,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亦是昭告着他的耐心即将告罄。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石桌上叩下第九十九下,他终于开口打断了面前人的喋喋不休:“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拖沓了,嘤嘤嘤,我才是大猪蹄子
☆、掌中(4)
“够了。”
冰冷的声音响起,凉亭里倏地陷入沉寂。
然而不过眨眼的功夫,刚刚闭上嘴的元润和又拍了下脑袋道:“你说我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的那个便宜娘这回跑京城来可不就是奔着纪相府来的?”说到这儿,元润和嘿嘿一笑,“就是不知道给你相中的是相府的哪位姑娘小姐了。你长在晋陵,这京都的情况可能不清楚,纪家三个姑娘,虽说只有三姑娘是嫡出的,可那庶出的两位却是京中名冠群芳的双生花,若那这双生花与那傻千金相比,自然还是……唔!”
元润和的话尚未说完,嘴巴里便蓦地被塞进一只玉杯,沁凉得紧。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元润和不由地眼含控诉地瞪向仍施施然坐在对面的人,冷不防正对上男人横过来的视线。
傅景时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淡笑,声音波澜不惊:“这下说够了?”
元润和看着那抹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抬手拿下嘴巴里的玉杯,他一边揉着自己酸胀的腮帮,一边愤愤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就会几下子拳脚吗,一天到晚的恃强凌弱!”
“嗯?”
“啊,我说够了说够了……”元润和欲哭无泪,明明他乃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爷,金尊玉贵不提,平日里谁不是敬着自己,怎么偏偏到了他傅景时面前就只有吃瘪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