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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妹妹不能忍——别有用心好不爽——算了,先利用着,用完再扔。
傅·大猪蹄子·景时:呵呵,做梦。
☆、娇兰(9)
檀溪湖本是京都城内最大的一片野湖,后来有位词客偶然经过这里,吟了首散词,曰:“三月信阳青草齐,却教檀溪争渡,水如漾,燕斜飞,蓬莱客也醉。不知归去春事晚,仍邀东风。”
词客小有名气,一首《檀溪湖赋》在京都盛传一时,不少人因为这首词慕名来到这儿赏景,时间一长,有人自发掏银子把两岸的湖堤给修葺了,于是便有了如今的白堤相环、垂柳依依。
这般时辰,夜色渐沉,风轻轻地扑面而来,夹杂着冬末春初湖水的凉意。
纪兰漪不经意的一瞥,视线陡然一顿,落于谢忱身后不远处那道从白堤岸上迎面走来的颀长身影上。
漫天的焰火是五彩斑斓的色彩,明暗之间那张令人见之难忘的俊脸显得晦暗不明,只一双幽深眸子直直的似乎要望进人的心里。
他怎么也在这儿?
谢忱注意到小表妹神色不对,便转过身来,待看到一步步走近的傅景时,他也怔了下。旋即,谢忱又似想到了什么,不着痕迹地挪了半步,恰好挡住纪兰漪的身形,同时也阻断了那二人的视线交集。
纪兰漪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乖乖地垂了眸子,而那一厢,傅景时瞧见了这场景,眸色一深,眼尾并着嘴角一起扬起了些许。
“傅公子。”谢忱拱手见礼。
傅景时回之一笑,嗓音清冷,“小公爷还没回去啊。”
谢家祖上行伍出身,三代前转了文路,家学颇有渊源,先帝在位时,擢封谢忱祖父为定国公,世袭三代。而今谢忱之父谢沧澜袭爵,故而旁人见了谢忱也都客气地称他一声“小公爷”。
但小公爷是没有什么实权的,也只听着好听些。
加上积香楼见的一面,这会子是谢忱第二回见傅景时。他看着他,面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也温润得紧:“烟火正盛,良辰美景自不可相负。”说着,他的视线落向湖岸边,水光在焰火色下潋滟生辉,可除却一片泛着光色的涟漪外,却无其他,更未见着先时泊在岸边的精致画舫。谢忱道,“冒昧问一句,怎么不见天翊?”
积香楼一叙,傅景时跟纪天翊二人谁也没有说服谁,正巧瞧见窗外焰火升起,傅景时不知为何转身就走,而纪天翊也一反常态地跟了上去。
到了檀溪湖,傅景时瞧见那悬着临王府灯笼的画舫后猛然停下了脚步,拂袖转身便走。可他才路过纪天翊身侧时就被拦住了去路。
谢忱记得,当时纪天翊似乎压低了声音跟傅景时说了句什么“临王”“三皇子妃”,后者沉思良久,冷着一张脸又朝画舫走去。而纪天翊对他抛下一句“等着”就小跑着跟了过去。
谢忱细细地打量着傅景时,见他身姿挺拔,周身泛着泠泠清冷之气,又糅了三分阴翳,尤其一双眼,眼形狭长而眼尾微扬,平白匿着几分洞若观火的凌厉。
这并不是一般富贾出身的等闲贵公子。
谢忱笃定。
傅景时没有将他的审视放在心上,见问也只回了句:“许是那位临王殿下盛意难却罢。”
说话时,傅景时稍稍垂了眼,视线落在谢忱松烟绿衣袍侧露出的半抹月白色上。
月白纤柔,衬得那松烟绿有些碍眼。
傅景时淡淡地收回视线,这才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再开口时语气越发冷淡,“在下有些话要跟纪三姑娘说,不知小公爷可否行个便宜。”
说的是征询意见的话,语气却不容回绝。
饶是谢忱平日的修养在心,这会儿也不禁拧了拧眉。他迎上傅景时的视线,“傅公子不觉得唐突么?”
话说完,他便注意到傅景时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诧异,不等他细想,便听到略带讥诮的声音响起。
“唐突?”清冷嗓音酝了点儿笑意,“莫以男女大防作口舌之争,真论起来,小公爷……”
傅景时眼睛里也泛出冰冰凉凉的笑意,“在下与三姑娘似乎比您还关系亲近些。”
“你!”谢忱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其实乾国民风开放,如上元这般的佳节里,女子皆可上街行走,男男女女邂逅,一处说话并不会被人指摘,也不是什么逾礼越矩的,更何况傅景时和纪兰漪如今还有所谓的一纸婚约在身。而谢忱先前阻拦,完全是下意识之举。
虽多年诗书经纶教诲,为人当坦然磊落,但谢忱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私心里不愿意纪兰漪和傅景时走得太近。
他一句“唐突”换了寻常人,当自觉理亏,可偏生今日遇上的是傅景时。
傅景时说的这一句,挑衅之意昭昭然,可谢忱一时却找不到回敬的话。
诚如傅景时所言,他和纪兰漪沾着婚约之亲近,而自己借着谢氏的缘故才跟纪天翊与纪兰漪攀一句亲,孰亲孰远,细细计较,自己不仅占不到便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