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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取下红木匣子上未合上的锁,打开匣子,待看清里面装的东西后,他一下子站起了身,看向纪年尧不敢置信地道:“相爷这是要毁约不成?”
    匣子里放的正是傅景时的庚帖和从纪天翊那儿取回的玉坠。
    这两样是当初何云轻和林氏做主定下婚约时交换的物什。
    纪年尧把这两样东西归还,其意不言自明。
    傅元柏稳了稳心神,道:“此前傅晔和大姑娘的事儿是贱内处事不周,教三姑娘吃了委屈。可景时与三姑娘的婚约可是沐晴和云轻夫人亲口定下的,两家都交换了庚帖,怎么能就这样退了婚事呢?”
    纪年尧神色自若,抿了口茶,方才徐徐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话的确没错。只是傅庄主,都是为人父母,所思所虑无非是望着子女们好,婚姻大事,若是她们不情不愿,牵强成了也不过是徒增怨偶。”说着,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我相府的女儿还不至于嫁不出去。”
    分明他只字未提傅景时,傅元柏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纪年尧的不满之意从何而来。
    知道他是为了傅景时未曾登门拜访而心生不满,傅元柏不由回头瞪了一眼乔氏。
    都怪这婆娘坏事。
    可对着纪年尧他却只能试图解释一二:“相爷想必是误会了。”
    “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小儿景时思慕三姑娘已久,此番出门前还殷殷恳求于我,若不是他身子实在不爽快,也不敢贻误此等大事。”
    思慕已久?身子不爽快?
    刚走到前厅侧门处垂帘后的纪兰漪听见这句,脚下的步子顿时僵住。
    这话说听起来太假,难道还会有人相信?
    纪年尧闻言却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傅元柏,见他一脸诚恳,心下疑窦乍生。
    正在这时,自进门时问过好后便一直沉默的傅晔也开口了。
    他看向纪年尧,面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声音也是温温和和,道:“且恕晚辈多嘴,京都水土确与晋陵不一,家兄自入京来身子就略有不适,前几日又偶感风寒,今日实在是起不得身,这才失了礼数。但他特意叮嘱晚辈,要晚辈向世伯请罪,言明他日痊愈必当登门负荆请罪。”
    这一番话却并未教纪年尧和缓了脸色。
    水土不服,偶感风寒,以至于卧床不起……这傅景时该不会是个病秧子吧?如此更是嫁不得了。
    傅元柏瞧着他的脸色,心下焦急,忽而似想到什么,方叹了口气,似是认命般开口:“相爷说得没错,婚姻大事讲求你情我愿。这婚事当初也只是云轻夫人和拙荆沐晴二人顾念着情谊才执意定下的,是我儿景时没有这个福分。”稍稍停顿了下,他又拱手道,“既是要退婚,便由我儿写下罪己书,总不好教三姑娘坏了名声。”
    他说得情真意切,纪年尧拒绝的话盘桓在嘴边反而说不出来了。
    傅元柏不亏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心计盘算比之在朝堂波谲云诡里独善其身的纪年尧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有甚者,他深谙人心,句句都点在了纪年尧的命门上。
    其一,纪年尧与亡妻情深意笃,纪兰漪和傅景时的婚约既然是她的遗愿,他又怎好轻易背约?
    其二,退婚兹事体大,对男方而言或许无伤大雅,但于女子而言却容易招来非议,日后谈婚论嫁也要难上许多。
    其三,傅元柏以退为进,将傅景时放在了弱势地位上,若他执意退亲,罪己书一出,相府少不得落个仗势欺人的罪名。
    一口气就这样憋在了纪年尧的心口,吞吐不得。
    当初林沐晴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这么个心黑的老匹夫!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浪的一时爽,赶榜时候火葬场。
    ——
    晋江:评论区要升级。
    扇扇:哦,雨我无瓜。QAQ
    ☆、兰漪(3)
    不论是提亲还是退婚,纪傅两家都没谈拢。
    纪年尧官拜丞相,多年在朝堂里备受崇敬,今日偏偏在老狐狸傅元柏处吃了瘪。
    但他到底不肯轻易就把幼女的婚事不明不白地落定,只扔给傅家一句“容后再议”便端茶送客。
    傅元柏知道,纪年尧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此一来,事情便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于是,他没有过多纠缠,就领着乔氏和傅晔请辞。
    傅晔在转身离开前,视线似有若无地划过侧门的垂帘,嘴角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离开。
    纪年尧揉了揉额角,让边上的纪天翊收了庚帖和信物出去之后,这才沉声开口:“出来吧。”
    垂帘后的纪兰漪咬了咬唇,低头掀帘走到了纪年尧的跟前,“爹。”
    纪年尧原以为是纪舒窈姊妹躲在后头,瞧见是纪兰漪,他先是一愣,想到自己方才厉言要给她退了婚事的一茬,顿时有点儿不自在起来。这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丞相,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幼女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