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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皆不得心意。
子淑都一一看在眼里,内心备受煎熬。
一日午后,在照例抄写经书时,却听下人说裴氏有急事找她。
子淑的手一滑,这篇经文算是白写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裴氏往常这个时辰都在午睡,突然找自己,想来总归是要紧的事情。
是替自己谋色到了婆家,还是战场上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还是她知道了自己和谢亦铭的事?
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子淑想听到的,她慌得开始在房里踱步。
下人一再催促后,子淑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到了庆春居。
到了庆春居后,裴氏扶着额头,看不清脸色。
子淑心里咯噔一下,斟酌地问道:“姨母叫我来,是有何急事?”
裴氏从桌上拆开一封信,示意子淑自己看。
子淑上前接过信后,一目十行,放下后,仿佛如坠云端,脑中一片空白。
是谢亦铭的家信,前头汇报了战事的情况,说自己和父亲都好。
但在最后的部分,提到了子淑。说子淑已及笄,望母亲多留她两年,自己心悦她已久,归来后,定当娶她为妻。
子淑的手有些发抖,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没有想到谢亦铭会这般直接。
她觉得此时自己站在姨母面前,根本毫无脸面,她仿佛是一个恶人,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做了最坏的错事。
她低下头,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可裴氏却不是这般想的,在她眼里,子淑是吓坏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二儿子,会喜欢子淑,也不曾想到二人会有太多的交集。
可儿大不由娘,这封信,倒是敲醒了她,与其满京城地替子淑找婆家,不若将子淑娶进门。
子淑这孩子,她从见的第一面就喜欢得不得了,若是她愿意,那么便是亲上加亲,她裴氏的血脉也能有延续了。
她为难地开口道:“二郎虎惯了,说话便是这般直接,淑儿你千万不要觉得为难,你和姨母说实话,你愿意吗?但凡你有一丝一毫的不愿,姨母都会为你做主。”
子淑一下就跪在了裴氏跟前,将头低下,羞愧地无地自容。
裴氏愈发以为子淑受了委屈,却不肯说,急忙扶起子淑道:“淑儿,都是那小子不懂事,你快起来吧,姨母知道了,姨母不再动那念想了。”
子淑并未起身,而是依旧跪着道:“不,姨母,是淑儿不好。您是全天下最好的姨母,原是淑儿的不好。”
话说到一半,便开始哽咽,眼泪一下子便留了下来,止也止不住。紧绷在心里的那个弦终于是松开了,子淑犹如被关押到牢里的犯人一般,大大小小,口述了自己许许多多的不是。
裴氏起初并没有听懂,可后来却听懂了,她叹了一口气,将子淑扶了起来道:“淑儿,你没有做错什么,有些缘分是你抵挡不了的。你也无需有什么负罪感,姨母反而很欣慰,你是愿意的,那便够了,姨母希望你这辈子能过得舒心,二郎能娶得贤妻,这于我而言,就足够了。”
裴氏将子淑的眼泪一一擦干,劝慰道:“你是我们裴家的女儿,人品如何,姨母还能不知吗?姨母是过来人,一听便知道你在意什么,担心什么。你只需要知道,姨母绝不会猜忌你,背弃你。难道比起你,我能更喜欢一个不知名,丝毫不知底细的儿媳妇吗?”
子淑已哭得说不出话来,她何德何能,她何德何能。
裴氏在安抚了子淑回去后,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即刻给谢亦铭回了信,要他务必安心打仗,子淑已点头,他务必小心再小心,平安归来。
从此之后,日子便有了盼头,子淑不再会日日惴惴不安,满心的负罪感。她愈加上心,做着照顾姨母的事情,事无大小,都亲力亲为。
若说这中间,有什么大事,让她惊讶的,莫过于萧芮的婚事和薛宁儿的婚事了。
萧芮被圣上赐婚于何宁,那个何宁本就出身于沐府,但眼下的权势已经到了沐府也不得不拉拢的地步。
在蔡司长过世后,他已经成为了悬镜司事实上的掌门人,这样的人,若是放任他娶旁的人,于沐家都是笑话。
萧芮起初死活不愿,绝食抗争,可何宁进府后,她才知道他的心思。
他说:“那夜的舞很美,可惜县主为何不能回头看看吹笛的我?”
他说:“世子在外舍命,生死难料,难道你忍心见你父母,孤苦无依吗?谢霖钰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这些年,难道你真的不曾放下,不曾看到我吗?”
萧芮已非当年那个浑然不知天高地厚,可以当着谢霖钰的面,翩翩起舞的小姑娘了。从哥哥去了前线,母亲一病不起后,她就知道了生死无常,就知道了责任,就懂得了妥协和权衡。
在答应之前,她去找了谢霖钰。
谢霖钰说:“县主,您会很幸福的。”
她只问了句:“你会看着我幸福,对吗?”
谢霖钰点点头,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