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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以往可以没有一个会撒娇爱睡懒觉的小丫头,枕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不让他走。
楚辞睡的很香,睡脸恬静还有点红扑扑的,睫毛浓密漆黑,皮肤很白唇色又红,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像是白雪红梅。
不知何时她的被子被踢到一边,银熏球也轱辘着滚到了床脚,两个枕头并在了一起,她侧着身,往下缩了一点,没枕枕头,枕在了秦尧的肩头,被子在她下巴处堆积着把她包起来,地下的手搭在秦尧身上,手指攥着他的衣襟。
就像个夏日里贴着人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孩,和她平日里睡相很好的形容完全背道而驰。
不过好在她留了最后一点分寸,没有把腿搭在秦尧身上,不然——
楚辞动了动,苦大仇深地瘪了一下嘴,侧着脸蹭了蹭,秦尧觉得肩上有点痒有点软,楚辞毫无知觉地手在秦尧心口摸了摸,然后好像疑惑了一瞬,嘴里咕哝一句,伸展手臂抱住了他的腰,甚至还把他当成了抱枕,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身上。
秦尧身体突然一僵,皱紧了眉头,脑中空白一瞬,数了许久的花纹一下子就不记得了。
生平杀伐决断毫不犹豫的秦尧,第一次开始想,要不要推开她?
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曾几何时毫不犹豫地去冲凉水的秦尧,竟然也流连起了晨起温暖的被窝,又或者是身边躺着的那个人。
这还只是同枕而眠。
秦尧体质好身体温暖,楚辞却怕冷得不行,把秦尧放在她身边,就像是一盏独属于飞蛾的灯火,对她带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况且昨晚的事情,真的不能全怪楚辞。
她本来抱着银熏球睡着,半夜时银熏球不热她睡得有些不安稳,秦尧躺在她身边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于是把被子分了一半给她。
温暖的热气从被沿里蔓延过来,楚辞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独自走了很久的旅人,突然站到了一眼温泉旁边,试问这时谁还忍得住?
况且楚辞睡梦中的动作,都是秦尧无声的默许和纵容,他甚至主动把多余碍事的被子扔到一边,体贴地为楚辞压好被边。
那今早这样的情形,秦尧也难辞其咎。
只是秦尧要比别人多了一份责任。他用手托着楚辞后脑,轻轻地把手臂抽出来,拉过枕头塞在楚辞身边,慢慢地从她身边移开。
被窝里还有一点剩余的温暖,楚辞虽然有些不安但还睡着,秦尧又抄起床脚的银熏球,装了碳裹好,轻轻地放在楚辞怀里。
楚辞紧紧地抱着银熏球,比抱着秦尧的时候还用心。秦尧看了银熏球一眼,深色莫测,最后连早膳都没用就去了前朝。
楚辞睡到半饷才醒,抱着温热的银熏球发意症醒神,云舒听到声音带着花清推门进来,浸湿了毛巾跪在床边给她擦脸。
“殿下昨夜睡得可好?今日瞧着气色很好呢。”云舒端详楚辞片刻,温柔地问道。
楚辞睡眼惺忪,拥着被子坐着怀里抱着银熏球,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不整,看起来也很乖很可爱。
闻言过了好一点会儿,楚辞才反应迟钝地点点头,半梦半醒地说:“好像是很好,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感觉到这么暖和过了。”
然后缓缓地低下头,看着银熏球好一会,突然把它举起来放在云舒面前,高兴地说:“一定是因为它!到现在都还热着呢。”
云舒摇了摇头,无奈地提醒,“前夜殿下也是抱着它睡得,怎么那时就没感觉到暖和呢?”
楚辞迟疑,慢吞吞地把被子拉起来只露出眼睛,眨眼睛看着云舒。
云舒却笑而不语,伸手拉着楚辞,“殿下该起了。”
楚辞显得有些不乐意,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撒娇道:“不想起,还想睡。”
就算这方法宫人人人皆知,但是架不住它好用。花清十分顺手地从荷包里拿出一粒糖,云舒哄道:“这下殿下可愿起了?”
楚辞吃了糖就很好说话,任由她们穿衣摆弄,还分心问道:“陛下早上的药可喝了?”
“未曾。”云舒说:“陛下早上起晚了,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走了。不过应当也无恙,太医不是说了吗,一剂药就该好了。”
楚辞还是不放心,追问,“那陛下今早瞧起来如何,应当不显病色吧?”
云舒耐心道:“和之前相较并无不同。”
可昨天瞧起来和之前也是一样啊,谁知道他其实已经病了呢,楚辞在心里默默说,因此一整天都有些神色不宁。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素来身体健康的不行的秦尧,说是一剂药下去就准能好,结果彻底病了。
他自己似乎对生病这件事情毫无经验,上朝议事处理政务,甚至连觉得秋雨冷的彻骨也只是让人多上了两盏热茶,午膳没回飞鸾宫,用的不多,草草吃了几筷子就没了胃口,闹得赵兆都有些纳罕,但也丝毫没有往他生病的方向想。
下午觉得更冷了,因此处理完今日的政事之后就没多留,打发赵兆回府,自己回了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