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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小天地的寂静,想了想,还是没有再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每段姻缘有每段姻缘的造化。
王翎和楚朝缘分不够深,所以空有一纸婚约却没能成亲,要是王翎和韩穆真的有缘,也算是一番良姻。
她不着边际地想着,心不在焉地上了马车,连一脸复杂看她的赵兆都没注意到,掀起帘子突然被吓了一跳!
秦尧在马车里坐着,靠着车厢,右腿搭在左腿上,脚尖触地,一手放在膝盖上微点,另一手捏着两个糖人。
目光沉静地看着楚辞,不动如山。
楚辞跨进来,坐在他身边,不乐意地皱眉软声抱怨:“你怎么一声都不吭的,吓到我了。”
秦尧放下腿,手放在身体两侧,对楚辞说:“坐过来。”
楚辞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被他占满了空间的位置,问:“坐哪里啊?”
秦尧拍了拍自己摊平的膝盖道:“这里。”
楚辞:“……”
她迟疑片刻,摇摇头红着脸轻声说:“不了吧,我会不好意思的。”
秦尧:“……”
本来他还有很多的话和很多的办法继续逗楚辞,却被她一句坦坦荡荡的“不好意思”击得溃不成军。
她不好意思,秦尧也知道她不好意思,毕竟红着脸腼腆羞涩的样子,明明白白的展现着她的不好意思。
这是这份羞涩本来应该是心照不宣的,被她一句话弄得大白天下,就好像把秦尧那份故意逗弄的小心思也揭露了出来。
只是楚辞既然有勇气说实话,秦尧自然也可以。他一瞬不移地看着楚辞,动作不变,他也坦坦荡荡地说:“朕不仅想看你不好意思,还想看你坐朕腿上。”
“甚至想的还有更多。”他目光深沉地说,“想把你锁在飞鸾宫,困在红墙里,让你一步都踏不出来。”
楚辞拇指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掐着食指指尖,轻声问他,“那你会这样做吗?”
秦尧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楚辞听不出他的态度,更看不清他的心思,只能把视线放在剔透的糖人上,说:“就算你那样想了,可是你还是来接我了,带着糖人。”
秦尧把目光落回到糖人上,突然展颜一笑,旋即压着那个龙形的糖人贴在楚辞唇上,语气又沉又缓地问她:“糖人甜不甜?”
楚辞自然是要说甜的,天底下哪种糖会不甜,但是再甜也还是要尝一口才显得真诚。
可是不待她伸出舌尖舔一舔,秦尧又飞快地把糖人收了回去,她一口都没有尝到,秦尧却还要问:“甜不甜?”
楚辞舔了一下嘴唇,天冷糖人长的很结实,一点都没有融化,贴在她嘴上也没有消融,即便是很认真地平常,也尝不出味道。
但是楚辞看了看秦尧的脸色,只能说:“甜。”
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秦尧突然故意来逗她是为了什么,但知道要是不配合,秦尧惯会得寸进尺,肯定会生出别的法子来戏弄她。
虽然有时候配合了,他依然会这样,比如现在。
秦尧明知道楚辞没有尝到糖人的味道,还要让她比较,“那是朕给你的糖人甜,还是王达给你的糖人甜?”
楚辞:“……”,她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只是,她迟疑道:“你们两个买的不是同一个铺子的糖人吗,还能有什么区别?”
一路行来,整一条街只有一个卖糖人的,他们又是前后脚到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另外寻人做的。
秦尧却霸道得不讲理,他说:“那朕喂给你的糖人,和王达喂给你的糖人,也没有区别?”
楚辞有点生气,觉得他胡搅蛮缠,皱着眉头不满道:“我为什么要别人喂我糖人?”
“是你要我出宫来的,王达也是你派来跟着我的,你还一声不吭地坐在马车里吓唬我,我都没有生气,没有指责你一句,见到你的时候还很开心。”
“可是你呢,你见到我就戏弄我,凶我,还故意诋毁我。”
说着说着她觉得很委屈,吸了一下鼻子小声说:“我现在很不高兴!”
她说得又凶又伤心,还觉得自己十分有理,可是秦尧哪里是会轻易对人低头的人,他不仅不道歉,还要问:“茶好喝吗?”
楚辞闻言愣了一下。
本来在院子的时候,放在窗棂上的茶盏摔碎了,大家都假装是风吹的,相安无事地糊弄过去,就是因为觉得秦尧不会愿意现身。
然而这一句话,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楚辞,那时候他就在院子里,让茶盏掉下的正是他,他看着她和别人谈笑风生,看她喝别人煮出来的“隽永”,看着他们不问原因就能生死相托。
所以前面种种都是引子,对王达擅自买糖给楚辞,所有的责罚都是“去军营一月”,是加诸在王达身上,和楚辞无关。
他真正在意的,想问的,是韩穆。可是韩穆既无功名在身,也不是他可以随意使唤的,他一腔邪火发泄不出,便只能对着楚辞寻错